李易和阿龍的分析是沒錯的,豪族大地主們采購毒土的目的確實是要用毒土汙染敵商的河流、水庫、良田、肥地,製造人為的大饑荒,進而靠著饑荒放貸糧食,將奴隸的韁繩死死套在敵商、中小地主以及小民百姓們的脖子上。
兩人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想到了朝廷為什麼不控製毒土產地,以免豪族大地主的陰謀得逞,並對朝廷的不作為產生了質疑。
但很快他們對朝廷的質疑就煙消雲散了,倒不是朝廷開始控製毒土產地了,而是毒土產地的毒土開采完了。最先開采完的是慶餘堂掌櫃控製的毒土產地,因為李源曾經大量開采用以對付王興龍,接著又是王興龍大量采購,又消耗掉了一部分,所以當豪族大地主們下單采購後,沒多久毒土儲量就開采完畢告罄了。
李易幫助楊紅昭尋找到的那處毒土產地的毒土儲量很小,楊紅昭大量開采傾倒到平江上遊耗費了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很快就被他換糧食換完了。毒土換完了,但軍糧的缺口還很大。
兩處毒土產地開采完了,豪族大地主們囤積的毒土根本不夠實施他們製造毒土危機的量。必須尋找新的毒土產地,繼續囤積毒土,於是豪族大地主聯盟開始秘密派人到處勘探毒土產地,但毫無收獲。
楊紅昭又陷入到了無盡的焦慮煩躁之中,瀕臨滿門抄斬的危機像泰山壓頂一般壓在他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惶惶不可終日,此時的楊紅昭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他的艱難困苦——生不如死。但如果他死了,楊家兩百餘口人依然要被滿門抄斬。而他粘貼出去想高價讓李易助他度過危機的告示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走投無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他隻能再次入住到到道觀裏。老道士對此已習以為常了,道觀就像是楊紅昭的避風港,狂風暴雨來的時候,他就躲到道觀裏,等狂風暴雨一過,他又鑽進了他成群妻妾的溫柔鄉裏,他承諾的遁入道門跟放屁一樣做不得數,誰信誰傻。老道士也不指望楊紅昭能入道門,他入不入道門對老道士而言無關痛癢,他入了道門老道士不會多塊肉,不入老道士也不會少塊肉。
楊紅昭跪在道家祖師塑像前,磕過頭後,對一旁的老道士說道:“道長如今的局勢,我楊家滿門可能真的難逃厄運了,我原本想偷偷的將夫人和孩子們送出去,給楊家留點香火,可官府看的嚴密,門口到處是官府的無常密探,楊府四周的圍牆外都有無常密探監視著。要是楊府當初建造的時候挖一條地道就好了,就能為楊家留下一些香火了,如今,唉,悔之晚矣。我楊紅昭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啊,當初李源如果把我往死裏逼,我也不至於將他李家覆滅掉啊,如今倒好覆滅了他李家,我楊家又要步他李家的後塵了,我真是一隻捕了蟬的螳螂,朝廷這隻在後黃雀對我虎視眈眈啊。道長您再幫我占卜一卦,我楊家能度過此劫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