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告訴他,會和他站在一起。
怎麼能不好好活著呢?
輕易地放棄生命,怎麼對得起這些相信他的人呢?念青還是那個念青,他可以不記仇,但不可以不記恩。
見念青安靜下來,葉庭深才繼續說:“這次的事情,就交給師尊,之後師尊會想辦法,去除你身上的妖性。”
念青知道師尊修為高深,德高望重,但要他什麼都不管,他做不到。
“師尊,金門要我們做什麼?”
“他想要憑借青梧的威信,為他擔保。並非是金門暗自囤兵,而是尊重巫歧部眾的意願。他隻是巫歧內部矛盾的調和者,或者說是受害者。”
念青聽得脫口大罵:“好不要臉!”
葉時雨第一次見小師弟罵人,著實新鮮。原來好脾氣的師弟,也有這樣暴躁的一麵。破涕為笑,整個氣氛緩和不少。
“師尊,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就會揭穿我的秘密,拉我陪葬。是不是這個意思?”念青腦子轉得飛快,直取此事重點關節。
葉庭深點頭:“對。”
“師尊會保我,所以會答應。對不對?”
“對。”
念青笑著哭:“可是師尊,您不能這樣做。”
葉庭深再次表示:“沒事的,小場麵。”
“師尊疼愛我,我也敬愛師尊。師尊可以用青梧的名聲來保我,可我也願犧牲一切,來維護青梧。明知罪惡卻不檢舉,反而包庇,就像用紙去包火,包不住的。東窗事發,讓世人如何看?青梧的後人又會遭遇怎樣的白眼?師尊,我舍不得。”
不是害怕,不是不敢,不是無法承受,而是舍不得。這該是怎樣純潔又無私的靈魂,才能做出的舉動。這樣的靈魂,定能戰勝世間一切汙濁!
“好,師尊答應你,不接受念歸遠的提議。師尊也答應你,會在玄門麵前,保你平安。”
念青又搖頭了:“師尊,您不用保我。”
“什麼意思?”
“我身上的妖性還沒覺醒,永絕後患的法子很簡單。”
“絕對不行!”
“我知道,我也還不想死。所以,到時候,隻希望師尊可以說服其它仙門,留我性命,隨便把我封印在哪裏都行。我會努力,在封印之地,擺脫詛咒,重新回到師尊的麵前。”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人心難測,如果師尊不把我交出去,現在的金門,就是將來的青梧。我寧死也不願看到這樣的場景。而且念歸遠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除了巫歧族,他手裏還有一隻陰兵。”
“陰兵?”
“對,我很小的時候,親眼見到過的。而就在這次巫歧事件中,我又見到了它們。之前為了判斷那是我的假想還是真正的記憶,我在焱回醫閣找到了他們的毒液,後來拿自己試驗,卻沒半點反應。那時我就猜想,念歸遠他一定做了手腳,以我為本體,培養了很多的複製品。”
“意思是,他手裏的陰兵,其實是一支妖軍?”
“如果我沒推斷錯的話。”
葉庭深萬萬沒想到,事情的背後,竟還有這樣錯綜複雜的陰謀。
這樣看來,念歸遠非但沒有處於絕境,反而在對玄門構成巨大威脅。
若此次他安然度過,金門收斂,規模適當縮略,然玄門格局不變,表麵的和平不改;可若此次玄門非要重法處置,念歸遠狗急跳牆,先潑青梧一盆髒水,再率妖軍及門下弟子轉攻玄門,依金門的勢力與威望,勝負難料。
葉庭深明白了,念歸遠這種連天命都能擺脫的人,確實不能等閑視之。
當年參戰的所有家族死的死,衰落的衰落,唯獨念家,還能傲然於五大宗門中,不可謂了不得。
“這念歸遠還真不是凡人。”
“師尊,這是最好的機會,可以將那些怪物,徹底剿滅。”
“如果是這樣,那便要好好謀劃,不能走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