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替孤王辦成一件事,作為回報,孤王作主,將美人還你。”
王具有絕對的威嚴,他的話就是規則。不過赤裸裸地偏袒外人,這於祝而言,還是頭一回。
沒人敢反對,甚至連私語都沒有,宴會安靜得怕人。
幾乎所有巫歧人都相信,這外鄉人該千恩萬謝,叩拜巫王的恩典。可就是因為太過自信,現實的出入才讓他們愈加癲狂。
隻見洛燃抬起頭,勾起半邊嘴角,冷哼出:“好不講道理!念青本是我的人,不勞巫王作主!”
這外鄉人一定是瘋了,他竟然挑釁巫王!快,把他抓起來,把他的皮剝下一來,肉片下來,骨頭剔出來!
在場所有的巫歧人,藍眼珠裏的情緒一變再變,到此時,全是凶惡。
隻待巫王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蜂擁而上,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鄉人,碾成肉沫星子,碎骨頭渣子。
可巫王卻毫不氣惱,反而露出百年難得一遇的笑容。
“看來尊駕不太滿意這般處置,你待如何?”
洛燃手提無邪,直來直去:“在下是個粗人,慣愛動手又不喜講理。”
轉腕一擰,無邪劍鋒正向琮王:“方才隱約聽見搶親二字,覺得甚是有趣。不知琮王可否應下洛燃一戰!”
洛燃這無師自通的本領,天底下也是沒誰了。見微而知著,說的就是他。
“本王多年不曾逢遇敵手,難得一戰,豈能錯過?”
這一架,還是要打。
念青依舊開不了口,前車之鑒在身的他很是擔心。
琮王能輕而易舉將他製住,並且用盡全力耗費一天一夜都沒掙脫,不知道對方修為高到了哪種境界。
燃燃,一定要小心。
“殺了他!殺了他!”
台下的呼聲此起彼伏,他們都是琮王的支持者,他們喊著最惡毒的話,傷害著念青最在乎的人。
燃燃,你會贏的!你一定會贏的!
因為是你,我願站在萬萬人麵前,說出為你的話。你是最強的!
滴答——
臉上沾濕的是什麼?溫的?
這是誰是血?
誰受了傷?
念青心急如焚,卻無奈身受禁錮動彈不得。
台下觀眾的臉高高仰起,因為二人的交戰已經從地麵轉到半空。
他們的身形快到無法捕捉,隻有糾纏在一處的劍光,像極了天地初開,盤古大神以利斧劈開混沌,透出的光明。
“是琮王,琮王刺中他了!”
不知道哪個眼尖的,扯著公鴨嗓子吼了一聲。全場雷動,大呼痛快。
念青恨極了自己,連累到燃燃。
同時他又覺得臉上被血濺到的皮膚,無法言表的難受。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琮王即使很強,還有眾多支持者;但他,會將這些蠢貨統統比下去!
之前一直畏首畏尾,記著師尊的教誨,擔心靈囊破碎。
念青承認自己貪生,那是因為他有想陪伴的人;但如果那個人正在為他舍生忘死,他又有什麼理由,再畏畏縮縮?
洛燃在與琮王戰鬥,而念青,他在與自己戰鬥。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隨著靈流運轉的加快,靈囊的跳動也愈來愈快。幾個吐納下來,自身的靈力已經活絡開他的七經八脈,可這並不能夠使他掙脫束縛,念青在昨日便嚐試過了。
所以,現在的他,要做一件額外的事情。
他要向天地靈源借力,用霸道的靈力來強行衝開禁製。
如果他的靈囊可以撐到那個時候的話。
燃燃,祝我好運吧。
台子底下的觀眾看得熱火朝天,台上的巫王卻興致缺缺地半闔起眼瞼。
他妖媚麵容始終帶著漫不經心的假笑,看不出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與昨夜秋千椅上的他判若兩人。
巫王懶懶地將手伸向酒壺,這場比試,勝負已定,好沒意思。底下這幫沒眼力的蠢貨,還在吆喝。
無聊,這就是他的懲罰,他的人生,隻剩下無聊。
等等,那人在做什麼?這不可能!
巫王祝驚愕得睜大了眼睛。
雖然巫歧靈源遍地,但宮室之中,曆代巫王設下的壓製符文比比皆是。
可以這樣說,巫歧王宮外表堂皇,卻是修行者的窮山惡水。
但這個人,他竟然辦到了!
他竟然成功聚起靈流,並且吸納入體!好不可思議的家夥!再抬頭看看仍在酣戰中的洛燃……
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