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抱有希望的，像他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幸福。早該清楚的，早就明白的，可為什麼還要犯錯。不犯錯，就不會有痛苦了。
還不晚，對，現在還不晚。帶著指尖的灼傷，就這樣，收回期望。他可以的，就回到從前，這沒什麼難的。
“燃燃！”念青卻阻止了他，念青用雙手，抓住了他，就像在宣誓，“我不會死的，我答應過你，要陪著你的。”
念青的認真，念青的執著，就像他說的那樣，從始至終，從未放棄。有段記憶被洛燃遺忘了好久，此時卻在望著念青澄澈的眼眸時，紛至遝來。
十歲的洛燃被金門抓去當做人質，八歲的念青安慰他：
“沒有人愛你，也沒有人愛我。那我來愛你，你也來愛我。好不好？”
恨自己忘記了這麼重要的話，恨自己當初沒有放在心上。重逢之時，念青可以一眼將他認出來，而他的重逢禮卻是要了念青大半條命。
洛燃用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不至於愧疚得哭出來：“傻子，我沒有答應。”
念青抓得更緊，也用上了他的全部力氣：“那燃燃，現在你答應，好不好？”
連請求的話語都和當時一模一樣。他忘記了八歲的念青，難道還要推開現在的念青？
去他的，最壞一個死，又有誰能永遠活著？
“念青，這可是你說的，不能言而無信。”
“嗯！”
心結打開，陰雲散去。洛燃另一隻手去提念青的衣裳，裝作嫌棄：“趕緊把衣服穿上，白斬雞還好意思露。”
念青不好意思笑了下，又想起來：“燃燃，其實沒那麼嚴重，師尊說過從前也有過無心人長命百歲的例子。而且之前我到過荒蕪，遇見師祖，師祖將他的南冥劍融進我的身體，有劍靈會護著我的靈囊，平時小心點，跟普通人沒兩樣的。”
洛燃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詞彙，他差點驚叫出來：“南冥劍尊！果真！”
念青點頭：“果真。”
如釋重負：“不早說！嚇得我——”
念青嘿嘿地笑了，燃燃在關心他，卻又不好意表現出來。算了，就不戳穿他。
“燃燃，為什麼提到師祖，你就放心了。”
說到這位，洛燃瞬間神采熠熠：“南冥劍尊，是修真界鼎盛時期，唯一的真仙。那時候，修真界宗師遍地，跟地裏白菜一樣。可真仙，卻是千年都難得一位。若非當年那場動亂，宗師甘願自降仙格。早就跳出死生束縛，與天地一樣亙古。”
“燃燃，你是不是很崇拜師祖？”
“自然，追求至道者，無一以南冥劍尊為榜樣。”
“所以你也想修成真仙？”
“想，誰不想。但有幾個能做到？我雖有雄心，卻也有自知之明。”
念青抱著被子：“這樣也挺好的。”這樣，我就可以陪你久一點，陪你到最後。
洛燃稍微放下心來，最關心的問題已經解決，不過，還有一件事，亟需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