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真好,謝了!”
這中氣十足神采飛揚的樣子,和剛才氣若遊絲的是同一個人?
“葉庭深!”葉雋平深吸了口氣,緊握雙拳。
“在呢!”沒心沒肺如他,答應得毫無愧意,接著忙將鑰匙往懷裏一藏,“你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害我——”葉雋平沒好意思往下說,隻能恨恨地轉過身,一個人生悶氣。
葉庭深瞧著不對,幹脆地將被子一扔。裏麵隻穿著中衣,鞋都沒顧得上穿地跳下來,伏小作低道:“是師兄的錯,好雋雋,不過我確實也沒說錯,你要是不幫我,師兄也不想活了。”
見他這樣,葉雋平再也生不起氣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說到正事,葉庭深正經起來:“你也知道,我從前一直顧著修煉,追求至高境界。可人注定一死,回頭一看,我卻無一人可傳承衣缽。表麵上看我雲淡風輕,其實心中已困擾多年。直到三個月前,金門之行,讓我發現了一個可繼承我畢生所學的好根苗。”
“不知他是何人?”
“他叫念青,是念歸遠的養子,不過話雖如此說,我看內情並不簡單。念歸遠其人,城府極深,而且他對念青全無半分父子之情。”
“念青他出事了?”
“金門宴廳比武雙方,就是他和焱回的新秀洛燃。”
“比武之事我確有耳聞,隻論生死的局,金門落敗,那念青啟非凶多吉少?”
“蹊蹺就在這裏,那時念青雖說身受重傷,但隻要及時醫治,保住性命不難。可後來,金門的人將他丟進了亂墳崗,等葉嘯找到念青時,發現他的心髒,沒有了。”
“人死剖心?著實詭異。可人無心,如何能活?師兄,你可是發現了轉機?”
“知我者,君也!”葉庭深讚許著,“那時我也以為,念青必死無疑,想著好歹讓這可憐的孩子入土為安。可在我查探他的脈息時,發現了他身體裏仍在湧動的靈流,極其微弱,但確實存在著。”
“生命可貴,理當如此。”
師兄弟這就算達成一致。
二人相對而望,葉雋平突然問道:“你不冷了?”
葉庭深微微一笑,立馬跑進內間穿戴,邊跑還邊問:“師弟去見念歸遠,有何收獲?”
“我拒絕他了。”葉雋平直言。
裏間的葉庭深直呼幹得漂亮:“念歸遠這個人,少打交道為妙。”
“聽說師兄在金門少主的生辰宴上,被認了出來。”
“我本也是代你去的,認沒認出來也無所謂。”
葉庭深穿戴完畢,冠也束好。沒有方才的隨性,顯得端莊出塵,一派嫡仙之風。所以他能唬人,是有道理的。
“這個新年,師兄陪你一起過。”
葉雋平應聲答應著:“好。”
念歸遠在葉雋平那裏碰了一鼻子灰,派去無燼穀盯梢的人最後也灰溜溜地夾起尾巴離開。
金門這回,在青梧麵前愣是沒討到半點便宜。
驕傲如念歸遠,卻難得地忍了下來。他知道以金門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挑戰青梧。
更何況,他為澍之物色的師尊,正是青梧的葉庭深。於情於理,這口氣,得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