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腦子轉的飛快,正要和吳斜裝裝可憐,就聽到前麵吳三醒和村裏一個婦人的談話。

這村子裏沒有旅店,隻有招待所,他們隻能去招待所住。

而在秦良的認識裏,招待所是官方管轄的地方,到了那裏,自己大概就能尋求官方的幫助,擺脫這群人,回到正常的生活裏去。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回到正常人類社會裏,秦良頓時閉上了嘴,也沒心思和吳斜說話了。

一行人很快就在招待所裏安頓了下來,他們幾個男的住了一間,她單獨住了一間。

秦良原本有心向招待所的人尋求幫助,可一看招待所的看守是個七老八十的大爺,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接了鑰匙回了房間。

村裏的招待所好歹通了電,有熱水,但是在這種陌生地方,秦良也沒敢洗澡,隻簡單洗了把臉,刷了牙,剛把東西歸置好,門就響了,是吳斜喊她下去吃飯。

秦良應了一聲,忐忑地開了門。

吳斜一看秦良還穿著那身白裙子,皺起了眉頭,秦良還以為是自己哪裏漏了陷,就聽到吳斜說。

“忘記你沒衣服了,一會兒我和村裏人給你買兩身,先出去吃飯吧。”

秦良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又有些感動,她自己都沒想過換身衣服,可吳斜卻想到了。

跟著吳斜到了大堂,秦良才發現張啟靈也醒了,正和吳三醒他們一起坐在樓下。秦良一過來,那幾個人都停下了動作,看了過來,秦良被他們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旁邊的吳斜倒是什麼都沒發現,走過去坐下,又讓服務員加了兩個菜,還招呼秦良快坐別客氣。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現在隻剩下了吳斜和張啟靈中間還有個空凳子,秦良心驚擔顫地走過去坐下,慶幸沒坐到潘子和吳三醒旁邊去。

吳三醒看了她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麼。

秦良太久沒吃東西了,一開始還繃著不敢動筷子,後麵也忍不住這個夾一筷子,那個挖一勺子。

她吃得正香,潘子突然問她:“妹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那種地方,還躺在棺材裏。”

話音一落,桌上的幾個人都停下了筷子看了過來。

秦良手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張啟靈,就看到張啟靈事不關己地默默吃飯,像是一點也不在意這邊的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一路上是吳斜照顧她更多點,可她還是下意識更信賴這個一言不發的兜帽男,可能雛鳥情結吧。

秦良收回目光,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說:“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那裏了。”

吳斜皺了皺眉,猜測秦良可能是遇到了人販子,可人販子為什麼要把秦良丟在那個洞裏,還給她換了這樣一身衣服呢?

況且按照之前那個船工的說法,她出現在那個洞裏至少三個月了,那洞裏除了屍體就是屍蟞,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姑娘,那你是哪裏人?”吳三醒也開口問了。

“晉城人。”

吳三醒看秦良這表情就知道她害怕自己,自己恐怕問不出什麼來,於是給吳斜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問。

吳斜收到吳三醒的示意,歎了口氣,把一杯熱水放到秦良手邊,“我叫吳斜,口天吳,疏影斜橫水清淺的斜。你呢,你叫什麼?”

“……秦良。”

“那你家裏還有什麼人嗎?你是被人打暈帶過來的還是迷暈帶過來的?你還記得自己是在哪裏被人綁的嗎?”

秦良抿了抿嘴沒說話。

她其實隻是在家裏睡了一覺,醒來就在這裏了,這話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