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和他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顧玲安還是很喜歡這個朋友的,知道她沒有奪自己所愛,當然也就釋然了。隻是她心裏也掙紮著,第一次這麼奮力去愛一個人,卻三番兩次招到拒絕。
“我已經沒事了。”嘴上是這樣說的。可是怎麼會沒有事呢?就算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就算知道他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可是她又怎麼可以自私的讓夏彤姐和她肚子裏的寶寶失去他。況且他既然讓夏彤姐有了寶寶,說明他的心裏也是有她的。轉個身背對著顧玲安進了宿舍,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無可奈何。
愛情的路,大家都走的如此艱辛。
當我們把時間早已忘在了身後,當時間也被凍結在愛情的最憂傷的一幕裏,時間卻以隱形的狀態衝到了生活的最前沿,於是明白,我們自以為是選擇的遺忘,卻怎麼也忘不掉。——痕淺不知不覺已進入了初冬的季節,從微涼到此刻的微冷。冷川痕駕著帥酷的蘭博基尼行駛在前往海門大學的路上。
路兩邊整齊的法國梧桐在寒風中寂寞地憔悴。寬闊的馬路上零星地散落著枯黃的、卷曲的梧桐葉。似是在尋找自己新的歸宿。難道她也想尋找新的歸宿嗎?她還好麼?自己就這樣去她會不會感到驚喜呢?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名目去找她,而且有把握不會被她拒絕。一向行動派的冷川痕此刻卻做了很多的猜測。今天是洪老的生日,利用這個機會或許可以讓她回心轉意。想到這裏,冷川痕稍稍感受到一絲暖意。
車呼嘯而過,與其他不絕的車輛不斷的擦肩而過。渴望著下一秒旁邊的位置上就不再空著。仍然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但冷川痕選擇了完全忽略。
越來越近,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變化,能夠感受到空氣裏她獨有的氣息越來越清晰。幾天不見,恍如隔世。她會不會瘦了,會不會也像自己一般期待著見麵。第一次嚐試這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蘭博基尼終於穩穩地停下,在那個一直停留的地方。因為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因為她也能非常容易地一眼看見自己。當然還因為彼此之間的默契,祈禱那樣的默契還在。
然而,一點點堆砌起來美好的設想,坍塌卻無需一秒。甚至自己都忘了它坍塌的理由。她的確是出了校門,自己也是第一眼就望見了她。可是她並沒有看見自己。她走到了自己前麵的那輛車,坐了進去。是的,她的臉上掛著微笑,笑得那樣的讓人動容。每一次都會為之蕩漾的心,這一刻卻是痛死在那該死的笑容裏。
那輛法拉利,冷川痕當然再熟悉不過了,是任竹楓的愛車。他不敢再去奢望什麼了,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十足的傻子。第一次,被最親最愛的兩個人弄得遍體鱗傷。而上一秒,他還是滿懷希望。
寫滿期待的表情一下子被深深的失望所取代,緊接著展露於臉上的是冷若寒冰,再也無法去融化的冷絕。黑色的瞳仁變得那般深邃,有些陰鷙,劍眉裏滲透著無比的犀利。誰觸到他的臉色,一定會瑟瑟發抖。
“後麵的車好象是川痕的。”任竹楓現在後視鏡裏看了一下,然後看著正係安全帶的她,說道。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她,好像在期待她的某些反映,可是卻又不希望她作出反應。
“是麼!”於清淺隻淡淡地回了兩個字。她怎麼可能沒有看到,那麼熟悉的車,那麼熟悉的主人,隻一眼,她就看得很透徹了。要知道她剛才是花了多大的力氣,硬生生地瞥開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