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真的,他來了,於清淺像得到了十足的確認一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轉身,醞釀好了所有的情緒,不想被他看出剛才自己的狼狽,亦不想被他發現剛才自己的懦弱,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冷川……”一個“痕”字卻堵在了咽喉,再也發不出來,原來不是他,所有的笑靨都開始石化,就像一個小醜在廉價的出賣她的笑。於清淺覺得可笑極了。但還是用所有的理性,道出了一句“任竹楓,你怎麼來了?”
任竹楓剛才的溫柔在她喊出“冷……”字的時候就凍結了,擺在隨側的手也握成了拳頭。那明顯的失落感盡收眼底,她希望來的人是冷川痕嗎?還是說她已經愛上了冷川痕。
聽到她的尋問,才又將一貫的溫柔化開,放大,“來的是任竹楓,你不跟他走嗎?”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的力氣淡化了那一份酸楚,隻是這一刻,他不想增加她的負擔。
“沒有……我隻是不記得回酒店……的路……”於清淺顯然有點體力不支,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任竹楓順勢扶住了她,“淺淺,你沒事吧?你怎麼樣?”立即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到了車裏。她的身子是冰冷的,她的身子是那麼輕,任竹楓看著坐在車裏合目的她,是那麼的安靜,就好像沒有生命的氣息一般。回想起前兩次她做自己的車,是那麼的高傲,那麼的風流爾雅,宛如出水芙蓉。
“淺淺,你沒事吧?”任竹楓很擔心她。
“冷……好冷……”於清淺蜷縮著身子,想要給自己取暖,卻還是覺得好冷。
任竹楓這才想起來,立即把車裏的溫度調高。看著她還在顫抖的樣子,伸手測了測她的額頭,一觸到便若觸電般的縮了回來。這麼燙,一定是發高燒了。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輕輕地再伸手去探,果然是很燙。把溫度調到了最高。然後發動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想問爾森酒店駛去。她需要好好地休息。
駕著車,一向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裏卻多了一份深幽,冷川痕,還好淺淺沒事,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但一瞬眸子又變得幽暗,想起剛才於清淺一轉身喊的名字不是“任竹楓”,而是“冷川痕”,心裏莫名的抽痛起來。
冷川痕把車停在後麵沒有發動,看著前麵的賓利飛快的絕塵而去。
剛才也看到了於清淺是那麼多弱不禁風,就那樣眼睜睜看著她倒在了任竹楓的懷裏,自己卻無動於衷。突然滋生出一種痛恨自己的想法,若不是自己她也不會……她不會又生病了吧,想起她的體質一向都很弱,立即跟上了前麵的車。
一到酒店,任竹楓就立即詢問前台後把她抱回了房間。
“誰啊?”這麼晚都沒回來,艾琳還以為於清淺不會回來,都已經睡下了。
“任總,你怎麼來了?”在公司都很少見到任竹楓,居然出現在法國,也難免艾琳要吃驚了。一下子睡意全無,周公很識相地逃走了。
任竹楓沒有了以往打情罵俏的閑情逸致,麵色凝重的把於清淺抱進了房間。
“淺淺怎麼啦?怎麼全身都濕透了?”艾琳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快幫她換上幹淨的衣服。”任竹楓一邊吩咐,一邊把空調的溫度打高了一些。然後又急忙出去買退燒藥,早已忘了自己身上也是濕淋淋的一片。
剛等到電梯,就看到冷川痕耷拉著一身濕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任竹楓怒火未消,要不是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丫頭就不會是剛才那般狼狽不堪。一把把他拉到一邊,也不知道自己用力多少力氣附加在這個好友身上,“為了曾經拋棄你的人傷害她,現在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