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很著急出手吧。

“啊,又是空杆。”

樂呈抱怨的看向身側的趙琮:“還是沒有,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這麼清澈的溪流怎麼可能會有大魚。”

看著她空了一上午的趙琮,若無其事的收起魚竿:“我隻是見到而已,到底是誰想吃魚的啊?”

他收杆的動作一頓,在樂呈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水麵開始劇烈擺動,趙琮手臂微微用力將魚線扯了出來。

一尾手臂長的大魚在兩人沉默的眼神中摔在了草地上。

樂呈在他嘲笑的眼神中直起身,將魚竿隨手塞到趙琮懷裏,蹲下身戳了戳那尾魚。

然後拎起魚頭轉身就跑。

“那就謝謝你陪我釣魚啦,我還有點事,再見!”

趙琮:你有事是指回去小廚房吃獨食嗎?

他隨手拿著兩根釣竿直起身,隨意的舒展了一下身體,朝樂呈離開的方向走了兩步。

忽然一隻烏鴉悄無聲息的落在他的肩上。

他眉眼下壓下意識呈現出一個凶狠的弧度,手指展開從烏鴉身上的紙條。

“平州的事鶴唳樓也管?老頭子也不怕手太長被斬了。”

他徹底失去了興致,抽出腰間的長劍,幾息之間消失在原地。

離開之前他往樹林的某個方向了一眼。

“我不在的時候不準做多餘的事。”

鄧章平日以鄧奉的侍衛自居,黑發高高豎起,發尾垂落在腰際晃蕩,身上總是穿著帶輕甲的圓領袍,從樹後走出的時候,輕甲微微碰撞發出細碎的響聲。

他從護額上拿下一片漆黑的羽毛,鮮紅的血液從護額中順著眼角流下。

鄧章清冷的眉眼掃過地上的魚竿,麵無表情的踏了過去。

一片寬大華麗的淺紅色衣角拂過他的身側,鄧奉穿著寬鬆輕薄的大袖衫,長發鬆散的垂落在身側,隻在臉側別了一隻藏於發間的玉墜。

淺紅色的衣衫穿在鄧奉身上絲毫不顯怪異,配上他精致到雌雄莫辨的眉眼,反而有一種攝人的魅力。

鄧奉注視著樂呈離去的方向,輕笑一聲:“趙公子真是說笑了,奉不過一介殘軀,又如何對殿下做什麼?”

他從寬大的袖袍中伸出手,鄧章從懷中取出一物放在他的掌心。

鄧奉將纖長的玉質煙杆放到淡紅的唇邊,在一片煙霧繚繞中,上挑的鳳眸看向沉默寡言的庶弟。

“章兒喜歡她嗎?”

鄧章腦海中驀然閃過女人明豔的側臉,又在瞬間消失不見,隻留一絲陌生的悵然。

他頓了頓,將之拋在腦後:“鄧章這條命都是公子的,在公子成為家主之前,鄧章別無他想。”

鄧奉聞言悶悶的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章兒你這樣可是要在殿下麵前吃虧的啊。”

鄧奉握著煙杆緩緩轉身離開,風將他的衣擺吹得高高鼓起。

鄧章聽著他的話,難得有些茫然。

他聽命於哥哥,為何會在殿下手裏吃虧?

樂呈在長樂宮內對著眼前這張樣式風雅的信箋瞪眼:“平州牧邀我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