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告訴過你，顏子羽已經死了？”顏如玉小聲地說，仿佛怕說錯了一個字，蕭澤辰就會沒命，“你不肯接受事實？”
“他死了？哈哈……”顧千雪卻又笑了，緊接著怒吼道，“你騙我……你騙我的！他沒有死……他沒有……死？”
“你這樣給楚陌川辦事，才是真的在違背他的想法……不是嗎？”顏如玉再次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當初他拒絕你是因為什麼嗎？他不想連累你和他一起遭受楚陌川的欺辱，你懂嗎？”
“連累？”顧千雪似乎根本不想聽下去，“我既然下定決心跟他，還怕什麼連累？他不該拒絕我的……可他卻如此的絕情！還有你，你既然和他長著同一張臉，為什麼屢次三番和這個人親近？你玷汙了他！你也該死……”
她雙手因為顫抖使槍不斷撞擊著蕭澤辰的腦袋，顏如玉眼中的神情有些恐懼，仿佛怕她不小心開槍。
顏如玉的反應還是被顧千雪捕捉到了。
“你還在關心他？”她眼中最後一絲理智也消失了，隻剩下了那瘋狂和狠辣，宛如地獄之中的惡魔，“顏子羽，我這一次不會再讓你從我手上逃掉了，我一定先殺了他，然後殺了你，最後……自殺！”
這一次顧千雪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也不管什麼了，直接按下了扳機。
砰——
子彈幾乎擦著蕭澤辰的腦袋飛過，蕭澤辰在最後一刻猛地後退，顧千雪這一槍射偏了。
不等顧千雪再次開槍，他伸手去搶奪那把手槍，卻沒有搶到手中，和顧千雪扭打在一起。
顏如玉忽然起身，化成一道黑色的幻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顧千雪的身後。
顧千雪隻感覺喉嚨一緊，顏如玉已經用胳膊肘死死鎖住了她的脖子，使她臉色頓時開始發紫。蕭澤辰立刻去奪手槍，然而顧千雪直接拽住他的手臂，以最大力氣向護欄邊緣撞去。
年久失修的護欄瞬間破碎，三人頓時從五樓落下……
當蕭澤辰緩緩睜開眼，自己的頭正枕在顏如玉的懷裏，身體一陣疼痛，肋骨和左腿好像有些許骨裂。
顏如玉已經不省人事，剛才顧千雪被他夾著，而且是帶著同歸於盡的想法跳下來，顏如玉根本來不及使用法力，所有的力氣都用來保護自己！
“快醒醒……顏如玉！”他搖晃著顏如玉冰冷的身體，“你可不能……”
下一刻，一股劇痛從脖子後麵傳來，顧千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一掌擊打在他的後脖子上，使蕭澤辰感到一陣眩暈，再次無力地躺倒下去。
顧千雪順勢跨坐在他腰上，手槍已經不知道被落在何處，她卻從腰間取出一把利刃，徑直向蕭澤辰的咽喉處刺下。
蕭澤辰下意識伸手去抵住她的手，顧千雪絲毫不留情，手肘猛地一彎，利刃直接劃破了蕭澤辰的手臂，使他被迫鬆了手。
“我要在他麵前將你一塊塊肉地削為人彘！”顧千雪舉起刀來，再次刺下去。
要死了嗎？
蕭澤辰下意識閉了眼，等來的卻不是咽喉處的刺痛感，而是一股熱血噴在了臉上。
緩緩睜開眼，他頓時愣住。
原來是顏如玉在最後一刻伸手去奪刀，結果顧千雪不小心一用力，刀刃直接沒入了她自己的心口處。
顧千雪倒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地摸著插在心口的刀，這一刻她的眼中忽然有了光芒，仿佛疼痛和生命的飛速消失使她恢複了神智。
“我剛才幹了什麼？”她顫抖著開口問，嘴角卻已經湧出鮮血，“我也要解脫了嗎？”
“什……什麼？”顏如玉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怎麼她即將死去還認為是解脫？
顧千雪卻笑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笑得那麼美……
“顏如玉……”她仿佛忘了過去，終於開口喚了顏如玉的名字，“對……對不起……”
說話間，她口袋裏的藥瓶滾落在地上，藥片撒落了滿地。
顏如玉撿起一顆聞了聞。
“是……是使人加重人格分裂症的藥物！”他驚呼。
“你們……明白了嗎？”顧千雪的臉色已經蒼白，淚水也無聲滑落，“楚陌川他們一直將我當成工具，知道我因為顏子羽的死而患上了人格分裂症，就給我配了藥物，我以為這種藥可以治療人格分裂，卻不知道藥物隻能暫時緩解症狀……而副作用是讓我另一個人格維持的時間不斷變長，直到完全取代我本來的人格，將我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