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月齋的浴房內,竹青往浴桶裏撒了一捧玫瑰花瓣,正伺候著齊凝心沐浴。

浴房內彌漫著朦朧的霧氣,齊凝心頭微仰著閉目養神中,玫瑰花瓣浸泡在熱水中,散發出宜人的清香,懶懶張開迷蒙的雙眼,瞧見了一池的花瓣。

“哪兒來新鮮的花瓣?”玫瑰花瓣的清香讓齊凝心此刻心情舒緩了許多。

“回稟小姐,這是婉兒下午特地送來的,說是每日泡玫瑰花瓣浴,有益於孕婦緩解疲勞,放鬆身心。”說著,竹青又舀了一瓢溫水順著齊凝心脖頸處澆下。

溫暖的水流,讓齊凝心此刻倍感放鬆,解乏,嘴角勉強露出一許的欣慰:“婉兒有心了。”這侯府還是有人待她好的。

見自家小姐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竹青邊伺候著邊忍不住抱怨:“小姐,竹青看您在這府上的日子,都替您覺得委屈,明麵上對您客客氣氣,以禮相待的。可實際上,一個個的沒不把您放心上,什麼事都不考慮下您的感受。就說今日之事,當初可是候太夫人說要舉家回來小住的,侯爺自己也說要在這陪您安胎修養,這才幾日就變了卦,太不將您當回事了,您以前在自家府上,可都沒受過這番的委屈。”

竹青這一番打抱不平,戳中了齊凝心內心深處的痛點。她雖不是個嬌慣蠻橫的小姐脾氣,但自小在太師傅也是被一家人捧在手心裏疼愛的。來了侯府,雖侯府上下對她並不薄待,有什麼好東西也是盡往她的院裏送,可終歸是比不上娘家的,她此刻突然好思念父親母親,還有她的兩個哥哥。浴房裏的熱氣,蒸得她臉上出了汗,雙眼蒙蒙,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夜已深,花枝巷裏一間民房內,玉兒正在給自己熬著安胎藥,她已懷胎四月。她拿著葉尚遠的銀子給自己找了一個婆子,白日裏來幫忙做點洗衣打掃的雜活。因屋舍不大,也顧慮晚上偶爾葉尚遠指不定會過來,所以也不便找住家婆子,這樣一來也能省點銀子。

玉兒坐在燭光微暗的桌台邊,捏著鼻子屏息一口氣喝下滿滿一碗的安胎藥。四月的夜晚氣候還是有一絲涼意,她將雙手搓熱,溫柔地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孕肚,仿佛在與肚內的小孩兒進行親密的交流:“兒啊,娘親以後就與你相依為命了,你需得爭氣,討爹爹歡心才是。”

自她孕中期以來,葉尚遠來的次數也變少了許多,雖然每次葉尚遠的說辭是公務繁忙。可她對他是知曉的,他哪是個勤於公務的人,也隻能是靠著肚中的孩兒能夠牽絆住他罷了。葉尚遠,怕是早就對她膩了。

想到這,玉兒不禁苦笑一聲,她又不是無自知之明,本她就未看上葉尚遠這個人,若不是沒得選的話。不過葉尚遠答應過,隻要孩子出生,他就會同許氏說納妾一事,終究她也算是能等到母憑子貴的那天了。至於到時候他人對自己的鄙夷、詆毀,她都可以忍耐,隻要她和肚中孩兒能活下去就是了。

睡意來襲,孕婦掖了掖棉被,將燭燈熄滅,入寢安眠。

孫瑩今夜又睡不著了,輾轉反側,她將係統點開溜達了好幾遍,積分沒變化,通知未有新增。她本以為她將蠱物燒掉,應該算是完成了一個闖關任務才是,結果點開係統界麵,毫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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