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這點兒錢住招待所,在餐廳買飯菜也是不夠的。我先借廠裏工作人員王××同誌的煤氣爐來用,後來北京市公用局趙××同學幫我買了一台煤氣爐才還給了王××。我一直覺得欠他太多的人情了。
開始,我一個人來北京,組織了一幫小羅卜頭兒,想方設法了解蔡的情況。他們都是蔡順禮的老部下,了解蔡的為人,知道他沒有問題,也不怕受牽連。這些人各盡所能地幫助了我。李××原是晉察冀軍區政治部政治偵查員,他有月票,走動方便,所以專門通知開會。胡×是原晉察冀軍區政治部的部員,曾經給聶老元帥當過秘書,他專門負責給老帥送信,警衛不擋他的駕。邸××是原騎兵團文書,毛筆字寫得很好,他總是執筆人。楊××是原騎兵團教導員,思想活躍,很會出主意。我到處打聽消息,一旦聽到一點兒新消息,也不管真假,就召集我們這夥人寫信。每封信聶老帥都有批示,但那時“四人幫”當權,老帥們都沒有實權,人家還是不放人。
垮台後,我們看到了希望,更加積極地向中央領導寫信反映情況。後來聽說袁××的孩子給總長寫信說:“我爸爸身體不好,年紀大了,有高血壓、心髒病,請求放人。”總長批了,放了人。大女兒連夜把消息轉給於××部長。於××部長說:“他能放人,咱們也打報告要求放人。”到底哪天放?我還是不放心。我趁他吃中午飯的時間找到他家,我對他說:“離國慶節還有五六天,最好節前人能回來。如果不回來,我的日子可不好過。”他答應我下午就寫報告,爭取節前放人。
“到9月30號,吃過早飯還沒有信兒,我心裏很著急,可沒有辦法。我到新開胡同口小店裏買來一隻雞,準備過節做菜。趙真來了,說:下午接蔡政委回家。”我急躁的心情才平緩下來。
吃晚飯前,蔡順禮終於回來了。大家高興極了,全家終於過了個團圓節。當時,在家的有大兒子、二兒子、大女兒、二女兒,小兒子和小女兒還在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