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美夢,蕭竹在一個很好的夢中翻了個身,他麵向床外,從窗外灑進來的已然不是月輝,而是灰朦朦的東升日光。
“嗯……”蕭竹仿佛看見自己的麵前有一顆人頭,於是他張開了那雙琉璃也似的大眼睛。
“哇!”蕭竹驚得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愣愣地望著同樣正在看著自己的男人,氣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你夜闖民宅啊?怎麼我每見你一次都要被你給嚇一跳?……我的媽媽咪!都天亮了,我還沒去砍柴呢,這回慘了,肯定會被色老頭收拾的”,蕭竹顧不得男人昨晚是否真的是趴在他的床頭睡了一整夜,他一麵嘮嘮叨叨地嘀咕著,一麵隨手抓來一件月白長衫穿上,蕭竹順手還將一條褲子扔給了男人,道:“這褲子和你身上的青衫是一套的,如果你冷,我再幫你拿。”
“我現在是半人半獸,不需要褲子。”蕭竹這才看清男人的下半身正腑臥在床邊。
“隨便你,這裏是我的房間,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給發現,那你就自己藏好,或者回到你自己的家也行,我要去砍柴了,希望這次不要被色老頭教訓得很慘就好。”蕭竹說到這兒,全身的衣物都已穿妥,男人忽道:“我已經幫你砍好了柴,柴就在門外。”
“那你砍了多少斤?”蕭竹取過銅盆與毛巾。
“我不知道你需要多少斤,所以我就拔了兩顆樹,堆在了門外。”男人將褲子搭在了馬背上,並打開了門,讓這個對他很無語的少年人驗收。
蕭竹看了看這兩顆足有三四百斤重的鬆樹,轉頭對男人淺淺一笑:“呃……你真厲害!謝謝。”等蕭竹洗漱完畢,他又幫男人打了一盆井水,男人隨便抹了兩下便對蕭竹說道:“小豬,我幫你背樹,你和我一起下山去賣吧。”
“啊?你怎麼會叫我小豬?”蕭竹感到莫名其妙。
男人解釋道:“是乖乖那隻鳥告訴我的,它說你的名字叫小豬。”
“哦,那是你聽錯了,我姓蕭,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蕭,竹林的竹,念起來有點像小豬而已,你幫我……拔來這兩顆樹,我已經很感謝了,山下那些住戶燒柴都是要將木頭劈成一片一片的,可不是燒一整顆樹,再說你這半人半獸的樣子,別人會把你當妖精給抓起來,聽我的,你別去,我一個人就夠了”,蕭竹對男人說完,就徑自取來一柄斧頭和一些繩子一根扁擔,蕭竹以最快的速度將樹劈成木塊,再將木塊劈成很好生火的柴,最後他用繩子將兩百斤的柴捆好,以扁擔挑著與男人告別,臨下山前,男人將蕭竹的前擺衣腳塞入蕭竹的腰帶折縫裏,以便他更好的走路,蕭竹道了聲謝,便以輕功飛掠下山。
男人拎起斧頭,一邊自顧自的劈柴,一邊仰頭望天自言自語,道:“天還沒全亮,現在去賣柴應該還來得及吧?”
山下,小鎮。
賣包子的、賣饅頭的、賣燒餅的都已將最好的攤位給占住了,蕭竹隻有歎息來晚了,他環顧四周,就找了一個小角落將柴擱於地上,獨自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越來越車水馬龍。
“喲!是蕭小哥呀,你的柴有人訂了沒?我需要七十斤柴,你看我們都作了這麼久的鄰居了,就便宜點賣我如何?”一位年約四十幾歲的半老徐娘,風韻並不尤存的學著少女的步伐走來,蕭竹對他的評價隻有四個字:東施效顰。
“原來是劉姨呀!今天怎麼比以往更年輕了?就看在您年輕貌美的份上,我就十文錢一斤賣您,總共就是七百文錢,需要我幫你挑到家裏去嗎?”蕭竹一麵笑嘻嘻的迎客作生意,一麵口不對心的奉承著。
這個被稱為劉姨的大嬸一聽蕭竹這張比抹了蜜還甜的小嘴說的話,心下早已樂開了花,他咯咯咯地對蕭竹說道:“就憑你這張甜嘴,劉姨我就在加三十斤,湊夠一百斤,看,這裏是一吊錢,就麻煩你幫我挑到柴房裏去。”
蕭竹接過劉姨手中的一吊錢,他將它揣入懷裏,挑著兩百斤柴就跟著劉姨往她家行去。
等柴挑到地頭後,蕭竹把一百斤柴堆到了柴房,他將剩餘的一百斤柴分成五十斤一捆挑著,又返回原來的地方,再次等著顧客光臨。
日上三竿,眼見趕早集的人都漸漸稀少,蕭竹也準備收攤了,蕭竹挑著一百斤柴在小鎮裏溜達了一圈,他想了想,家裏缺什麼,於是他買了一小罐白糖,一包鹽,打了一瓶油,他還買了一隻豬大腿,本來他是可以去打獵弄來一隻豬大腿,但他見賣豬肉的趙大爺年老體衰,他兒子又不務正業,丟下趙老爹一個人賣豬肉,就在蕭竹扛著這吃的用的物品的時候,忽聽趙老爹嘮叨了一句,“還是送一塊豬肉給醉風酒樓的吳掌櫃吧,看他那樣子是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