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幫你找工作,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來訛我?”
一個三十多歲,西裝革領的男子,挎著皮包,頗為不耐煩地說道。
“草你媽!感謝你祖宗十八代!要不是老子機靈趁機跑出來,黑煤窯裏死了生蛆也沒人知道!”
另外一個年輕人,也就二十來歲,個頭有一米八,皮膚黝黑,肌肉發達,六塊腹肌若隱若現,很有架勢,恨恨地回道。
“好好說話,別罵人行不?你去打聽一下,人家是有國家正規許可證的,什麼黑煤窯,小心告你誹謗!”
西裝男義正言辭地指著謝飛的鼻子,說完就紮架勢要走。
“是你先罵人的!我打聽了,你這雜種給黑窯裏招工人,每個有一千塊的提成,進了窯,煤老板合同一撕,雇人每天打著罵著下礦井挖煤!賺這樣的黑心錢,你也不怕那些枉死的冤魂找你算賬!去告啊,告你媽逼!”
謝飛氣得臉紅脖子粗,平日裏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髒話連篇,他不甘示弱,同樣指著對方的鼻子吼罵。
謝飛,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後,參軍兩年剛回來,因為社會閱曆不夠,被人給騙進了黑煤窯。
說好的每月八千塊,五險一金,包吃包住,還簽了用工合同,到最後這煤窯老板合同一撕,直接把人給軟禁了,每天有監工鞭打著幹活,累得要死,兩個月下來,一毛錢沒見,險、金都成了屁,是包吃住,吃的是饅頭白飯鹹菜,住得是黑漆漆濕淋淋的煤窯,很多人身上起疹子渾身奇癢難耐,更有人被礦洞裏的毒物給咬死。
有幾個試圖逃跑的,被逮住後打個半死,就是真死了,往煤窯哪個角落一扔了事,可謂慘絕人寰,滅絕人性,但事實就是如此,再憤怒也隻能忍著,被壓榨著。
冒著被抓住打死的危險,謝飛愣是尋了個機會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黑窟窿裏逃了出來。這才找到了當初給自己介紹工作的中介,討個說法。
“想走,沒那麼容易!不給個說法,等著進大院吧你!”
看那人想走,謝飛身後一把拽住他的後領,因為力道大,這人一個趔趄倒了下去,摔了個仰八叉,疼得嗷嗷直叫。
就在這個當頭,忽然響起一個女人的尖叫:“有小偷啊,快抓小偷!他搶了我的包!”
謝飛一聽,轉過身去,一個瘦瘦的家夥剛好從自己麵前飛奔而過,手裏是拿著一個女式包,後麵女人不停尖叫著。
“都滾開!散開!”小偷一邊跑,一邊撥開路人,嘴裏不停罵著。
“我草,什麼狗屎社會,賤人都這麼猖狂!老子還就不信了,給你點教訓!”
謝飛本來就因為工作的事兒窩了一肚子火,碰上這事,更是火上澆油,他也不管地上的黑中介了,邁開了步子就以百米衝刺的力道,大步流星地追過去。軍隊的兩年訓練絕對不是堆得,哪怕是被黑了兩個月,他仍舊健壯如牛,追個賊那是綽綽有餘。
聽說抓賊,圍觀群眾個個都似老鼠見了貓,有多遠躲多遠,不過這樣也給謝飛留下更大的發揮空間,眼看就要追上,謝飛蹦起來,飛起一腳,那賊被踹倒在地上,還滑行了好幾米,地上自然流出了不少血,刺眼的紅色。
謝飛一腳踏在賊的身上,彎下腰撿起包,扔給後麵的那女子,彎下身去,看看這人的臉,問道:“你媽把你生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偷東西?”
“麻痹的多管閑事,你等著死吧!”小偷門牙磕掉了兩顆,嘴裏汩汩冒著血泡,還不忘發狠。
謝飛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腳,狠狠踹下去,問道:“老子閑,管點閑事爽一下!怎麼著,就你這熊樣,還能爬起來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