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外,黑衣人丟了火把進去,如燒一堆廢柴。
熊熊大火,吞沒昏睡的禦醫……他們甚至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化成一堆焦屍。
*
皇宮內,玉宸宮。
蕭恒心神不寧地擱下了手上的折子,傳令寢宮的總管太監方慎到近前。
“王太醫還沒到?”
方慎一甩拂塵,忙跪在床前,“奴才已經派人出去迎著,去了有一會兒了。”
“這裏不必伺候,你親自出去迎著。”
“是,殿下!”
方慎尚未出去,蕭衍便匆匆地闖進來,“哥,不好了,出事了。”
蕭恒猛然坐起身,腿上重傷被扯痛,體內毒傷擴散,頭暈也愈加嚴重,如此一陣太過劇烈的動作,身體竟差點歪下床。
蕭衍忙過來扶住他,直接說道,“禦醫們失蹤,滿城都是火光,城內醫館都被燒毀,大夫們四處逃竄。”
“哼哼,他們這是要逼我死!”
蕭恒握緊雙拳,眸光戾氣深沉,他忽然想到什麼,“陌柔在牢中可好?”
“林讓要殺她,沒尋到機會,反被她毒死了。她用毒極有分寸,林讓是離開刑部兩條街後斃命的,驗屍的仵作查不出什麼端倪。刑部大牢上下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無不恭敬。”
對方連禦醫和城內的尋常大夫都容不下,豈會容得下她?!
“衍,老四返京抵達何處了?”
“哥是擔心他們沆瀣一氣?!”
“老四手握軍隊,老五又是嫡子,我們除了月魔和父皇的疼惜,再無其他。眼下多事之秋,你我都不能去北遼當質子,老四回來,恐怕……局勢更亂。”
“哥放心,這些事,我會派人盯著的。隻是,這場陰謀布置已久,恐怕難查到罪證。”
蕭衍說完,不放心地命令方慎,“你去收拾一下偏殿,我今晚在此留宿。”
蕭恒知道他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沒有阻止。
門外,小太監擔心地通報,北遼太子耶律騰駕到。
蕭衍正想出去,耶律騰卻自己毫不客氣地進來了。
“蕭恒老弟,傷勢如何?”
他聲音沉厚粗獷如滾雷,震得人耳朵嗡嗡響,一臉冷笑,怒火暗藏。是被某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惹急了,要來此瀉火。
蕭恒坐起身來,兩條腿垂下床沿。
一身玄青色金紋寢衣,襯托地他氣勢肅冷凜然。
耶律騰瞧著他,竟是看不出什麼傷患。
然而,這簡單的一點舉動,卻痛得蕭恒錐心刺骨。
“多謝太子殿下關切,隻是一點皮外傷,無礙。”
耶律騰萬分懷疑地打量著他,“本太子可是聽說不少傳言,說你如今是前往北遼當質子的最佳人選!”
蕭恒不怒反笑,“如此……也好,蕭恒可每日與太子殿下賽馬飲酒。”
“哈哈哈……憑你?搶女人你有本事,賽馬飲酒,還是免了吧!”
耶律騰鄙夷大笑著上前,一掌拍在蕭恒肩頭,這一掌強硬用了三分真氣,震得蕭恒渾身筋骨酸痛。
“對了,昨晚和你逃命的蘇陌柔,可是被你護著的樓蘭舞姬?”
蕭恒波瀾無驚,端坐貴雅。
“太子殿下莫要臆測,蘇陌柔是逃犯,那樓蘭舞姬則叫花莫尋。”
“是麼?”耶律騰湊到他近前,似笑非笑地冷觀他的神情,“本太子去了刑部大牢,給蘇陌柔親自帶上麵紗,你猜怎麼著?”
蕭恒猛地握住雙拳,不動聲色地冷視著他,不敢想象,他對陌柔做了什麼。
若他以身份強壓刑部官員,眾人定不敢阻攔。
那麼,陌柔……他整顆心揪起來,窒痛難忍。
“哈哈哈……那小女子生起氣來,竟是比笑著更美!嘖嘖,那唇兒,那臉兒……嚐起來又甜又辣,比我們草原的姑娘更夠味兒!”
腿上的毒沁入血脈,被如此激怒,蕭恒一口氣衝到心口,喉頭一股腥甜湧上來,見蕭衍正緊盯著自己的反應,他硬生生又把一口濁血咽下去。
耶律騰見他生氣,更是變本加厲,笑得愈加邪戾猥瑣。
“她那善舞的身子就更妙,呃……對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她是個雛兒吧?!”
卻是不等蕭恒發作,蕭衍飛身起來,一腳踢在了耶律騰的腮骨上,將他踢得焚身騰空,慘重地摔在地上。
耶律騰怒咒一聲,惱怒起身,轉瞬竟是當著蕭恒的麵,與蕭衍打了十幾個會合。
蕭衍怒火三丈,招招攻其死穴,最後一腳,又將他踢倒在地。
耶律騰正要起身,蕭恒竟生生站了起來,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一柄長劍……而長劍的劍刃正抵在他耶律騰的脖子上。
“耶律騰,你是來尋死的吧?”
耶律騰卻有恃無恐,“有本事你就殺!你的女人被本太子嚐過了,做鬼也風*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