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工地下的棺材(1 / 3)

離開小村子後四人回到了普洱縣城,在郭旗租住的小房子裏昏天暗地度過了幾天。

吳石勇實在忍受不了這成天寂寂無聊的日子,於是提議大夥將錢分了,然後各奔東西算了,郭旗卻始終不願就此打住,極力挽留他留下幫自己。

所幸對方也隻是隨便抱怨下,畢竟這段時間報紙上也一直沒有關於他們的任何新聞。但是幾人依舊不太敢光明正大地在縣城裏晃蕩,隻有在天色稍晚的時候才敢溜出來透會氣。

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平靜,除了每到夜深人靜,朱法溫竟連平日形影不離的孫子都撇下,獨自出去溜達個大圈外始終也沒有任何人再提起去尋‘蟒遊屍’的事。這一度令郭旗懷疑這老頭當時是否信口開河,故弄玄虛。

一日,半夜時分,朱法溫照常一個人又出去溜達。對此郭旗也不以為然,隻顧與吳石勇在旅社玩著撲克牌,打了幾圈,直到眼皮都幾乎打起架來時才發現先前還一直捧著一本《宋詞三百首》瞧得仔細的朱小丁竟然也不見了。於是二人懷疑這爺倆是否還對他們隱瞞了什麼。

正想著,這時門被敲得劈啪響,似乎來者頗為焦急。二人開門一瞧,拍門的正是朱小丁。

原來朱小丁也早已察覺到了嗲嗲近日行為與往常有異,因為以前無論到哪嗲嗲都會帶著自己,可這幾日嗲嗲晚上出去幾乎很少將自己帶在身邊。

朱小丁一來確實想揭開心中的謎團,二來怕嗲嗲一個人萬一遇到什麼意外,自己也好從旁幫持。所以朱小丁決定今晚趁嗲嗲外出之際,悄悄跟在他身後。哪知竟被他發現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古怪之事。

朱小丁畢竟年紀尚輕不敢妄自定論,於是立刻回到小旅館通知郭旗二人。他神色惶恐地告訴郭旗似乎嗲嗲出了什麼意外。

三人神經緊繃地在風黑月高的夜路上匆匆地往事發地趕去,一路上吳石勇不住抱怨小鬼大驚小怪,鬧騰得自己今晚不得安寧。

而郭旗一時也無法從朱小丁嘴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隻是從他結結巴巴慌張的語氣中隱約感覺到事情並不像吳俑想象中那麼輕描淡寫。

於是一邊催促著朱小丁一邊加快了腳底的步伐。

當三人走到一片長滿雜草的荒廢工地時,空中突然“哢嚓”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被踩碎的破裂聲。

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下這一哢嚓聲著實將三人嚇了一大跳。

吳石勇委屈地看著二人,指了指自己腳下,借著昏暗的月光,郭旗彎身一瞧,隻見在他腳旁安靜地躺著大半塊人頭骨正用僅剩的那個大窟窿直直地對著自己。

可想而知那另一半此時正被吳石勇那隻大腳板牢牢地壓住了。

郭旗站起來拍拍他的肩示意不要害怕,不就一骨頭嘛。此話一出,嚇得吳石勇一蹦三尺高鬼哭狼嚎般吵著無論如何不再往前一步,必須原地返回。郭旗二人也不搭理,繼續往前走去。

草叢裏不時響起零星的沙沙聲,月光懶懶地灑在孤零零蹴在原地的吳俑身上,他思索一會,拔腿便向二人跑去。“撲通”一聲,郭旗回頭一瞅,黑暗中爬起一個身影一瘸一拐往這邊走來,嘴裏罵罵咧咧。“娘~~娘個痣”。

三人跟著一小屁孩在工地上轉悠了老半天,眼瞧著頭頂的月光漸漸被大片烏雲所遮蓋,大家心中不由暗暗著急起來。

“應該就在這不遠的啊,怎麼現在找不著啦?”朱小丁圍在一處亂石堆旁輕聲念叨。

“呱~~”一絲尖銳刺耳的怪聲劃破夜空的寂靜,黑暗中一個巨大的紅影串上亂石堆,瞪著一雙發著紅光的瞳子死死盯住眼前這幾位陌生來客。

朱小丁慌慌張張從褲兜裏掏出一盒火柴,又從軍包裏摸出一張黃紙片,顯然這小孩還沒學會他嗲嗲徒手燃火的絕技。

隨著紙片的點燃,四周頓時亮堂堂一片。不知是否怕光的緣故,驚得亂石堆上那個紅影驚恐地嘶叫著‘突’地一下猛地串到三人麵前,這突如其來一下,就連一下膽大的郭旗也不禁一個冷顫,更別提向來膽怯的吳石勇,此時他正死死貼住郭旗將整個腦袋死死地埋在他後背,嘴裏也不知到底在不住嘀咕什麼。

朱小丁盯住眼前這隻紅影臉色也愈發驚恐起來。

“地判,難道是地判。”朱小丁失聲道。

“什麼是地判?”郭旗往地上瞟一眼,目光迅速轉移別處,嘴裏悄悄嚷嚷道:“我敢以兵馬俑的老婆打賭,這絕對是我這輩子以來見過的最可怖的一隻蛤蟆。”

因為這隻蟾蜍體型之大似乎已出乎人們的想象,即使趴在地上也幾乎與一般成年人的膝蓋相齊,更令人咋舌的是這蟾蜍全身上下竟沒有一絲皮膚,身體呈現一片鮮紅的肉色,有些地方的突起處甚至還在絲絲往外滲著血珠。此時它正瞪著一雙射著紅光的眼睛凶光畢露,恍若透著思維般洞察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