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可王程始終睡不著,他雖然不在乎戰鬥,但是他不喜歡自己不喜歡的戰鬥,更不喜歡沒有理由的戰鬥。
可現在的一切,看似都有理由,可又都是沒有理由。本來府城之戰的規矩就是如此,生死由天,可為什麼這些人會找自己尋仇,如果真的要怪,難道不該反思這個世界的製度嗎?
“小子,想什麼呢?”白玄鹿看著屋中有些迷茫王程。
“沒什麼?難道在這個世界就隻有不停的戰鬥,難道沒有別的解決辦法?”本不想問的,但是最後王程還是說出了口。
“你想要什麼解決辦法?”
“比如文鬥,比如協商,比如……”王程在一片漆黑中看到白玄鹿的冷笑,“難道不行嗎?”
“文鬥?協商?你真的很天真,天真的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如果你沒有踏入修煉界,說這些話,我可以理解,你今天的一切,那樣不是靠武力獲得的。”白玄鹿帶有一些憤怒又有一些嘲笑的看著他。
“你沒有武力,韓宇憑什麼在碎雲穀救你?沒有武力,你能保護得了自己所愛的人嗎?沒有武力,你能在府城之戰中大放異彩,沐天又為什麼收你為徒?你以為你是誰?這個世界不會同情弱者,隻會以強者為尊,你不為自己,你想過愛你的人嗎?你想過那個還在碎雲穀等你的夏鈺嗎?”白玄鹿此刻不願看一眼王程。
王程沉默了,他怎麼可能忘得了那個在碎雲穀等自己的夏鈺,每每先到這些都會想到夏鈺走時說的那句話,“不管生死,我都會生死相依,你若死在府城之戰,我便隨你而去。”
白玄鹿依然沒有看他,冷冷的問了句“想清楚了嗎?如果你不想靠武力解決問題,那麼就拿出你的解決辦法來?”
王程低著頭,他不服氣,他很想說有。可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蒼白無力。他依舊選擇了沉默,他現在連自己都沒辦法說服,又怎麼說服她。
眼前所有自己擁有的一切,如白玄鹿所說,的確都是靠自己的武力獲得的。可是自己不喜歡這樣無休止的戰鬥,就像自己當初在碎雲穀無休止的殺妖獸一樣,他不想成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機器,可是這個世界仿佛都在逼他。
來到這裏隻是替千葉城韓家參加府城之戰,可現在卻演變成了針對自己一個人的戰鬥。刺殺,以及來自瓊華宮、天劍宗的挑戰,雖然摘星宗的穀宇龍沒有說,如果沒有猜錯,他也是來下戰書的,真是無休止的戰鬥。
思索中天已經亮了,看著已經發白的天空,王程依舊很迷茫,對這樣的戰鬥,他依舊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他需要一個戰鬥的理由,或者說他需要一個麻痹自己的理由。
“宗主難道就這樣任由他們去嗎?”李勳對著天治宗宗主說道。
“不去行嗎?如果不去,我想沐天也會找各種理由來挑起戰鬥的。”天治宗宗主無奈的搖了搖頭,李勳此刻後悔萬分,當初不應該說服宗主讓宗門內高手參與此事。
其實天治宗的宗主錯了,沐天也隻是收他為徒,其實他沒有對他說什麼,更沒有對他要求什麼,隻是給了他一枚保命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