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了王爺表叔,謝靈芸也不惦記回去告狀的事了。
一回頭,又拉著沈音音、沈惜玉,說還要回去賽馬。
沈惜玉天生膽小,自從來到獵場後,不是忙著尋找表哥,就是急著尋找長姐。
這京城裏,連一個初次遇見,從未相識的小婢女,都能色厲內荏地嚇唬她們。
現如今這獵場之上駐紮的,又何止一家權貴呢?
剛才那對主仆若是回來了,表姐會不會和他們發生爭執呢?
沈惜玉心想,應該會的吧。
畢竟表姐和大姐姐一樣,都是在家裏被寵溺慣了的人。
不像自己,父母總是在她耳邊念叨:
“要讓著長姐,讓著嫂嫂,讓著弟弟……”
聽到沈惜玉說累了,謝靈芸也不再強求,畢竟營帳距離這裏隻有十幾步遠而已。
於是她便讓沈惜玉先回營帳裏休息一下。
謝靈芸一邊上馬,一邊後知後覺追問李昭沐,是不是有事找她們。
李昭沐說:
“皇伯父剛賞了匹好馬,帶過來溜溜,順便叫你哥哥瞧瞧。”
謝靈芸瞪大了眼睛:
“哎呀,原來這賞賜是表叔專門帶過來給哥哥看的。音音,等會兒馬牽過來了,咱們倆可一定要記得把眼睛捂起來才行呢!”
沈音音不禁被她逗得笑了起來,覺得她孩子氣十足!
而謝澤林則隻是微笑著,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他心裏很清楚,這個小丫頭近兩年來越來越頑皮淘氣了,這一點早在吳縣的時候他就已經領教過了。
隨後,四個人一同驅馬繼續前行,兩個男子一馬當先,在前方疾馳如飛。
而兩個女孩子則在後方不緊不慢地跟隨著。
在他們身後大約十步遠的地方,還緊緊跟著一隊身著盔甲,騎著馬的帶刀隨從。
這些人乃是王府的侍衛,同時也是李昭沐的貼身護衛。
沈音音回頭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那位紅衣女子開始騎著馬往回跑了。
但當她快要靠近時,卻早早地將馬速控製下來。
看來,威嚴莊重的皇權,確實不是她們這樣的平民百姓所能輕易比擬的。
僅僅看到護衛們的排場,人家自然而然地就會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那女子竟似要過來,叫下人跟王府侍衛拱手了說了些什麼。
沈音音看一名護衛騎馬從身邊跑過。
王府侍衛也開始學人追主子了。
謝靈芸見沈音音沒有跟上自己,連忙回頭呼喊道:
“音音,快些跟上來啊!”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後方高抬著頭顱,騎在馬上注視著她們的紅衣女子身上。
而在那位紅衣女子的身後,依舊是那兩個令人生厭的粉衣和綠衣丫鬟,遠遠的在奮力奔跑追逐著。
回想起之前音音所說的話,謝靈芸不禁感歎道:
“刁蠻無理的奴婢,配上一個不懂得體恤下屬的主子,天生一對!”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
李昭沐和謝澤林一同騎馬折返回來,遇上護衛也沒停頓,一路縱馬跑到兩個小姑娘跟前。
護衛這才開口稟報說:
“樂安郡主之女,沈二姑娘想拜見小王爺。”
“郡主之女?”
謝澤林曾經在京城生活過一段時間。
但此刻卻怎麼也想不起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李昭沐看到謝澤林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就連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也都好奇地盯著他看。
於是便耐下心來解釋道:“樂安郡主乃是楚王叔的長女。”
謝澤林有印象了,但他記得:
離京那年,楚王回封地前,同兵部尚書張大人家結親了?
“表叔,郡主的相公,不是張家……?”
謝靈芸嗤笑一聲:
“哥哥說的什麼胡話,沒聽到人家小姐姓沈,郡主的女兒姓沈,郡主的相公自然……”
話還沒有說完呢,謝靈芸就看到自己的表叔麵含微笑地朝著她的方向望來,那眼神之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哇哦!
(音音經常會說哇哦這個詞,原來吃驚的時候,人果然會發出這樣的驚歎!很合時宜表達出想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