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四人正騎馬跑的歡快。
冷不防叢從旁邊衝出一匹白馬,到了幾人跟前,像是停不住。
馬上紅衣女子一邊揮舞手中馬鞭,一邊高聲喊著:
“閃開,快閃開!”
謝澤林反應迅速,立刻控住馬匹,護在三個女孩身前,並驅使四匹馬靠向旁邊靠攏。
隻見那紅衣女疾馳而過,而她的身後,遠遠跑過來兩個家丁與兩個丫鬟。
人的腳力哪能跟奔跑中的駿馬相比?
眨眼間他們就被甩下更遠。
其中穿粉色衣裙的小丫鬟邊跑邊焦急的喊:
“二小姐快停下,那邊是王府營帳。您快回來。”
另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丫鬟則對著謝澤林喊話:
“公子你騎著馬呢,快追上去攔一攔。我們小姐恐怕是停不下了。”
謝澤林眉頭微皺,坐在馬上沒動。
剛剛那女子縱馬呼嘯而過,一疊聲的喊人閃開,神情隻有興奮不見慌張,明顯是能控住馬的,隻是不願減速而已。
他一個男子如何好上手去攔?
這丫鬟莫不是吃醉了酒,這才胡亂嚷嚷?
誰家丫鬟隨意讓外男靠近自家小姐。
便是她妹妹的橘子桃子杏,那也是自小就知道,盡量護著小姐少與生人接觸的。
雖然主要是怕被拐,但護主的法子,卻與這京中大不相同。
謝靈芸被擾了比賽興致,本就不快,聽一個小丫鬟還來指揮她兄長,更是不悅:
“你們自家的小姐自己去攔,叫我哥哥去了算什麼?
我們又不認識她,若動手去幫,回頭再說我哥哥冒犯如何是好?”
兩個家丁明知自己的腳力無法追上飛馳的快馬,但仍然拚命追趕,快步地從眾人眼前跑過。他們累的喘著粗氣,還用眼角餘光狠狠地瞪了謝澤林等人一眼。
讓攔人的綠衣丫鬟停下來,彎下腰,拍著胸口,不停喘氣。還不忘仰頭怒視謝靈芸:
“這位小姐好生刻薄,婢子實在焦急無奈,這才出聲請公子幫忙,既不願出力躲遠些便是了,何必大聲吵嚷?”
小丫鬟掃視了馬上幾人的穿著,嘴中嘟囔:
“小家子氣。”
粉衣丫鬟跑的慢些,剛追到近前,拉著綠衣丫鬟起身:
“囉嗦?快去追小姐,若叫老爺知曉,咱們可要挨罵。”
謝靈芸心中惱火,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她從沒被人當麵斥責過,居然說她刻薄?
這是誰家丫鬟,對著不認識的小姐開口就是惡語妄論?便是晉王府中下人,待她也有禮有節。
她見過的丫鬟婢女,從未有這樣出言不遜的。
沈音音在一旁聽了也是皺著眉頭。
這是什麼樣的人家,縱的下人如此無理?多大個官啊?
她一個外來人,也知道古代婢女少有如此缺教養的。
出門在外,誰也不知曉旁人身家背景,都會小心應對。
哪有一上來就如此無理的?
還嘟囔著吐槽她們小家子氣,偏她離得近,聽了個正著。鼻子氣的也抽了抽。
若說的單是她沈家的,她們商戶子女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按照這個時代的特性,確實屬於小戶人家受抬舉。
但她跟著謝家,尚書家中小輩被說小家子氣?
這話就算是滿朝文武,有幾個會放此狂言?
便是謝家節儉之名傳遍京都,眾人也都要讚一句謝尚書清正廉潔,潔身自好。
沈音音暗暗搖頭。
有這樣的奴仆,主家也好不到哪去。
表哥不上手幫忙是對的。
這種人沾手一身腥,沒沾都惹了一身土呢!
看謝靈芸要追上去發作那刁鑽的丫鬟。
沈音音傾身去拉住表姐的衣袖:
“芸兒,咱們不同小跟班一般見識。誰家好姑娘用這種手下,以後吃大虧了都不知緣由,由得她們自作自受去。”
謝靈芸聽了表妹的話,雖明白道理,實在氣悶。
謝澤林也拉住她的韁繩,勸她算了。
看那倆丫鬟頭都不回的跑遠,謝靈芸不服氣的跟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