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寶一臉不解的問。
沈元祐卻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不，她們被接進京城後仍是放在一處院子裏，繼續請人教導，但學的卻不止琴棋書畫，還包括京中達官貴人、顯赫富商家主的愛好、習慣等！”
遲鈍如沈元寶，也察覺到問題的發展方向不對，這些女子從江南之地被人帶至京城，卻按照達官顯貴的愛好精準培養，這背後之人是有更大的圖謀啊！
沈元祐不由得張口詢問：
“那張氏？”
“是，確如您此刻心中所想，那張氏本也是江南人士，且還是因為她，沈四爺才入了那小巡查的眼。因為她特意向主家稟報沈記在吳縣的產業有多大，而沈家與謝家又有姻親……”
“阿昭你的意思是，四哥被人設計了？那小……那張氏竟然是那種地方出來，而且還是設計好了嫁給四哥的？”
“老五，等阿澤把話說完。”
“那張氏給自己選了個好去處，沈四爺是溫柔和善的好人選，且對京中權貴頗有畏懼，不方便一再推辭監管自家生意的上官，這才將人留在府中，後來事出有因，兩人有了……”
謝昭不好再細說，雖然屋內都是男子，但他還未成親，實在不想跟人討論女子如何引誘男子，最後登堂入室這種羞恥之事。
沈大爺聽懂了。
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的沈五爺自然也懂了：他四哥被外人設計了不說，還被枕邊人設計給睡了。兩個人到底是醉酒親近，還是那女子用了什麼手段，都不重要，結果已經擺在眼前，那女子成功嫁入沈家，雖說是按平妻的身份入了門，但沈老夫人不認可，說她隻是四哥私自納的妾氏，那她也隻能是妾，不入祠堂，不上族譜的妾氏。況且四嫂去了之後，一切塵埃落定，那個什麼官爺也不好去跟四嫂爭論什麼妻妾之分。隻能偷偷在背後給撐撐場麵罷了。
“阿澤這事查的如此清楚，可是，驚動了謝大人？”
“我還不曾告知舅父，是王府的人調查回報的。等我回京後會將此事告知父王，這背後主使藏的頗深，現下還不曾查到，但他手伸的長了些，竟把主意打到謝家身上，不久之後怕是就要伸到王府中來了，晉王府勢必要將此事一查到底。”
謝昭說完，又看向沈元祐
“隻是此事牽涉甚廣，現在不宜打草驚蛇，提前告知，是想叫您有個防備，別叫有心人利用。沈記眼下雖然在京中不顯，在江南之地卻赫赫有名，您這生意做的大，也要防備小人覬覦之心。那張氏，聽說原是臨安縣人氏，與臨安吳家有親。”
謝昭點到即止，拱手告辭，說還有事需要回府安排。
沈元祐聽了謝昭最後一句，呆愣當場。
沈元寶也深吸一口氣。
臨安吳家，是大哥頭一位夫人的本家麼？這裏麵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麼？吳家與沈家早就涇渭分明，吳家與張家有親，張家人又想辦法嫁進沈家，這些人是不是又想打大哥的主意？這事他是不是得告訴他娘？
沈元寶腦中天人交戰。
沈元祐幽幽開口：
“今日之事不要對他人提起，對你四哥不行，對娘也不行。等我弄清楚其中原委，自會向娘交代。”
“好，我聽大哥的，你看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去查查那個張家？”
“不用，張家之事我們不用插手，小王爺自會處理，這事本不是針對我們一個小小商賈之家，自有貴人會處置。”
沈元祐頭一次聽到大哥是這麼形容自家產業的：
小小商戶？
大哥你是真不知道咱們家的產業已經多大了麼？
京中那些一喝酒就說大話的掌櫃老板，都沒有咱們的家業大，隻是沈家一直盤踞一縣之地，外人看不出來罷了。
他可是聽母親說過，沈家還投了銀子到港口，有專人在做海上生意呢！
不過這都是他娘偷偷跟他說的，他不清楚是大哥獨自在做，還是二哥三哥都知道，反正他娘讓他不要聲張，他便從來不問也不說。家中不會少了他吃喝銀錢，他有什麼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