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因為北辰自有他的的辦法,而且不適合說給外人聽。就是謝家兄妹與沈惜音也不行。
謝昭知道北辰應該還有事情沒有稟報,從小跟在他身邊的人,一個眼神,他便知道北辰還有話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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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晚間,“忘憂閣”收到了張家送回來的冰鑒,並來自張家老爺親自登門致歉:
說是家中夫人剛從京城過來,不曉得店內規矩,這才造成誤會,他願意賠償店內少了一個冰鑒送貨,所影響的生意損失,他也希望掌櫃引薦讓他能登門對沈、謝兩家致歉。
沈掌櫃就算見慣了生意場上大大小小不同狀況,也是被這一場景弄得很是驚詫,這張家是怎麼就想通了呢?沈家大爺這是下午得了信,便立時為大小姐出頭了?這速度,都說沈家大小姐在家中地位非同一般,他現下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不知道大小姐的成衣鋪子到時候是否需要人手,他很樂意幫大小姐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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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老宅
謝昭安排好了人去告誡張家,在自家院內聽了北辰的彙報後,沉思半晌,寫了封信叫人飛鴿傳書回京。又叫人約了沈家五爺三日後相見,同時告訴沈五爺將自家大哥帶上,說是有事相談。
沈元祐同沈元寶到了與謝昭約定好的茶樓雅間,屏退了小廝後,謝昭阻止了沈大爺的拱手行禮,把幾日內彙總的信息對二人一一道出:
“前些日子我與澤林兄妹在“忘憂閣”與沈家小姐商談事宜,聽聞有一買主強行留下店內送貨工具,便派人去了解情況,下人打探出一些意外信息,後我又讓人在京中留心探查了一下,覺得此事或許與沈四爺家事有關,便叫五哥請來了沈大爺,冒昧之處望您見諒。”
沈元祐連連擺手
“小王爺幫助他們幾個晚輩開鋪子,又教他們為人處世,幫他們處理麻煩,這孩子回家竟然提都沒提,是我們失禮了。平日裏勞煩您照顧他們,還要為沈家事特意費心打聽,沈某人在此謝過小王爺。”
“沈大爺不必多禮,我同他們一起開鋪子,當做在打發時日,算是個有趣的營生,要說幫忙,是沈小姐日常幫我那侄兒侄女良多,事事都想著他們。”
“都是一家人,相互幫忙是應該的,他們自小感情親厚。”
“是,我同表哥也是家人,所以您亦是我的親長,不必如此見外,您喚我阿澤即可。”
沈元寶聽了謝昭的話一愣,他可一直稱呼的都是阿昭的,阿澤這名字,他可不敢隨意叫,那是小王爺本名。叫化名他們是異姓兄弟,知己好友。叫本名,那便是王爺與百姓,太生疏。
沈元祐自然也知道謝昭是化名,但隨著自家妹夫稱呼一聲阿澤,好像也可以。
“好好,阿澤。你說這張家與我四弟所遇之事相關,從何說起?”
“張家近日回來一位夫人,對外說是長房大夫人,過來接家中侄女進京。但我的侍衛查到,這夫人每年都回來一趟,理由都是接家中侄女或外甥女回京,或到老人跟前盡孝,或是為了相看人家。張家在吳縣沒有任何營生,也不見娶妻納妾、生子辦酒,卻年年都有妙齡女子長成,被接入京中,二位覺得此事怪異否?”
“何止怪異,簡直是明晃晃的藏有貓膩,阿昭你快說,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莫非是拐賣幼女?要看中了音音,要將人哄騙上門讓後偷偷拐走麼?”
沈元寶焦急的詢問。
“不是!”
“不是?”
沈元寶一拍桌子
“他們竟然是強搶民女?然後偽裝成自家親眷用車裝走?”
“五哥,你先稍安勿躁,聽我說完。”
謝昭給沈元寶倒了杯茶,推到他麵前。繼續開口:
“張家是從花樓或花船處買一些妙齡女子回府,在府中請人教導,或有研習茶道、或有精於詩書、或有擅長歌舞的……各有千秋,大都是手續齊全,且年輕貌美的。”
“他們買這些女子做什麼?專門教導好了送到京中的花樓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