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看破不說破,你去吧。
人:我現在真的知道我愛的是誰了,她就是我現在的愛人。
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禪,有時不解釋,有時就是解釋,但都說些不相幹的事。如果能於言外會意,則禪師們的一言一語,一動一靜,就無不是禪了。
有僧人從神秀大師的徒孫定州和尚那裏來參問烏臼禪師。
烏臼和尚問這僧人:“定州和尚說什麼法?和這裏是不是一樣?”
僧人回答:“和這裏沒有區別。”
定州和尚也是禪宗傳人,禪宗的宗旨沒有什麼根本差別。乍聽起來這答語很好,其實已經有漏洞了——還有一個“不別”!
烏臼禪師就說:“如果沒有區別,你就不必到我這裏來,那就還回原來的地方去。”說完舉棒就打。
那僧人心想:我是開悟的人,你怎麼能輕易地舉棒就打呢!不由大聲叫道:“棒頭有眼,不得草草打人!”
烏臼禪師冷笑一聲,心說:“打的就是你,你說不能瞎打,你是個有道的人。有道還是有東西在,我今天就是要把你這個有道打掉。”邊說邊又打了僧人三下。
那僧人不再吭氣,扭頭就向外走。
烏臼禪師望著僧人的背影,心想,還要再檢驗檢驗他,禪師便說:“原來冤枉棒也有人吃啊!”
僧人聽了這話,也不與烏臼禪師爭論,不過心裏是不服氣的:若我們換換位置,你也不得不吃屈棒。忍不住輕輕地轉身說:“爭奈構柄在和尚手裏。”
烏臼禪師不愧大師,朗聲說道:“你不是說因為構柄在我手裏,你才不得不吃屈棒嗎?那好,我就把構柄送給你,看你如何處置?”
那僧人也不客氣走上前來,從烏臼禪師手裏奪過棒子,就打了烏臼禪師三下。
烏臼禪師卻大叫起來:“屈棒!屈棒!你這是棒頭無眼瞎打人!”
那僧人也冷笑一聲,說:“你說屈棒,就有漏洞,有漏洞就該吃棒。打你打得正好,並不冤枉。”烏臼禪師哈哈大笑,說:“今天碰上了一個漢子,打中了一個明眼人。”
聽烏臼禪師如此說,那僧人急忙禮拜。
烏臼禪師卻不上當,尊稱一聲:“和尚!現在構柄還在你手裏,你卻向我禮拜,想就這麼去了嗎?”在佛教中,“和尚”這個稱呼不是隨便誰都能承當的,隻有主持道場的大祖師才擔當得起。
看到彼此的機鋒都能識破,那僧人大笑而去,遠遠地傳過來幾句話:“這個道場是你的,應該你坐,你當之無愧。現在我把構柄還給你,我還是出去雲遊好了。”
諸法無自性,
一切無能知;
若能如是解,
是則無所解。
——《華嚴經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