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主院的婆子來喊我,一副但凡我有絲毫抵抗就杖斃的架勢!
我知此次是在劫難逃,昨日想了許久也沒有萬全之策:在這父權的社會,在這達官貴人之家,一個禮部侍郎、一個親爹想殺一個不受寵,無權無勢無依靠的庶女,在自己的家裏,他就是天,他有千萬種辦法讓你消失。
我是有能力自己逃了,可我棄小娘和弟弟逃了,他們會受到怎樣的連累?這種結果無論如何是完不成心願任務的;這種結果和肉身死了沒有任何區別。我隻是一個魂體來此寄居,我又不怕死,隻是擔心任務無法完成。
我也可以威脅他,以權謀私?tanwu受賄?我想,那一定會死的更快,更徹底。
我沒有能力直達天聽告狀。委托我認識的人去狀告自己的父親?先不說人家會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也未必成功。他有強大的靠山,官官相護,在自己不夠強大且有軟肋的情況下,威脅才是下下策。但我相信定會尋得一絲生路,隻有活下去才能讓惡有惡報。
心裏繼續做著各種打算,腳下卻不敢停留半刻,跟著婆子一同去往主院。一隻腳剛踏進正廳,迎麵就飛來一個茶盞,我那便宜父親顧元忠破口大罵:“你個壞了心腸的jianren,敢謀害你娣姐,我顧家的大小姐,將來是要做太子妃的,要你十條賤命都不夠賠。”
女兒是他往上爬的工具,哪怕是受寵的嫡女,此時他心疼的依然不是女兒受到的傷害而是自己籌謀的損失。
裝膽小可憐、扮無辜,在想要你命的人麵前毫無用處。
我鎮定的反問:“不知父親為何斷定是我謀害了嫡姐?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哭哭啼啼依偎在林賦身邊的顧曦,用手指著我說:“枉我母親視你為親生女兒般疼愛,枉我多番照顧你,你竟然給我下藥,毀我清白!你這個惡毒的jian ren,你不僅毀了我,你更毀了顧家。有你這樣的人在顧家,誰家的姑娘敢嫁到我們家,連兒郎們都求娶不到一個好姻緣,你就是個毒婦!”
看看,看看。這個顧曦,口齒伶俐,心腸狠毒,說話完全抓住了顧元忠的命脈,他在乎什麼,我就是毀了什麼,這火上澆油的功力不得不佩服,看樣子今天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
我反問:“”既然姐姐說是我下毒。那我想請問我是如何向你下毒?
她:“你將我引至你房中,倒了加了藥的茶水給我喝!”
我繼續問:“藥是提前加的?還是現場加的?”
“我怎麼知道,這個該問你才是”
她提高了聲調。
我:“好,我剛剛問的不對,房間裏是隻有我們二人嗎?”
顧曦:“是”
我:“你看見我下藥了嗎?”
顧曦:“當然沒有,我傻了嗎?你下藥了我還喝?
我:“房間裏隻有我們二人,我的行動全在你視線之下,所以我現場沒有下藥,藥隻有可能是提前下的,你認可嗎?”
顧曦:“對,藥應該是提前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