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在Hongkong祭奠愛情(1 / 3)

香港有天空。高樓。快步的人群。可口的食物。隻是沒有他……

【2006年的香港終點站】

我跟隨旅行團進行五日四夜的長途跋涉。去那個曾經也是現在夢想中的電影之都——Hongkong。去的時候北方應該還是寒冷的冬季,而南方正是春暖花開。

我們團的導遊是個叫麥可的可愛又憨厚的小夥子。有一天,他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至隱蔽處。他低著頭,一臉羞怯地問我,你為什麼一個人出來旅行。滿團皆是情侶。一個單身女性單獨吃飯都要受到非議,更別說像我這樣獨自旅行。這個城市與我有特別的意義。我不在意什麼戛納,更不在意什麼好萊塢。香港是我心裏永遠的電影聖地。我愛徐克、我愛王家衛,我愛陳可辛,我更愛……

看麥可憨態可掬的模樣,我給了他一個答案,不知道他滿不滿意。我說,我到香港,祭奠我的愛情。

麥可安排我們住進了一家四星級的酒店。大家都疲憊得不行,隻有我依舊生龍活虎。我偷乘同誌們去休息的空隙,強拉著麥可去夜逛香港。麥可一臉委屈。最後他在我的死拉硬推之下服輸。他先帶我去把自己的空城填飽,我們去吃了香港著名的小吃—盆菜。

走在紙醉金迷的香港街道,我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這裏有:天空。高樓。快步的人群。可口的食物。隻是沒有他。

【1997年的廣州啟航地】

1997年,香港回歸的時候。我還是廣州某所高中的學生。那個時期,中國遍地都是錄像廳,大家都看不起電影。幾張破舊的長凳,一台20寸的電視機,一個老舊的錄像機,還有一些不知從那裏搞來的錄像帶,這就是舊式錄像廳的雛型。

那個時期我幾乎每天都泡在錄像廳。看徐克早期拍攝的黃飛鴻係列,看到《獅王爭霸》李連傑舞獅的帥氣貌樣,總是讓我心動不已。97年的我在錄像廳裏看李連傑,有個長頭發的英俊少年從錄像廳黯淡的燈光裏跑過來說,你旁邊有人嗎?我是否能坐在這裏?其實那天電影的後半部分我一點也沒看進去。我光顧著偷瞄他了。他是我的同班同學,他一直很受女生歡迎。那天,我坐在他旁邊,心髒像安裝了個定時器。有點不可思議,他用種瑟瑟的聲調說,我們在一起。

張國榮飾演的十二少,那頹唐的眼神和淒迷的唱段,一直到現在還是我的耳邊響起,即使後來國榮哥和豔芳姐離我們遠去。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也是看電影,同樣是徐克導演的。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我坐在他的單車後麵,街燈都已經滅了。很有些《胭脂扣》裏梅豔芳要跳出來的場景。冷颼颼的風讓我抓緊了他白色的T恤杉,它們在風中飄來飄去。他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兩手放肆地舒展成直線,旁若無人地大呼,我愛你。

17、18歲的女孩總有自己的矜持和羞怯,我躲在他的背後,任心裏的狂喜被半夜的冷風吹至溢滿全身。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年少時我們都不懂愛情。

【2006年的香港我用電影織成他的貌樣】

與其說麥可是我導遊,不如說我是他的向導。以往他帶領遊客去的地方,不是香港的迪斯尼樂園,就是跑去紅堪體育館看表演。我對這些去處,實在打不起精神。我說麥可,我想起去逛廟街。麥可一臉狐疑。我才沒時間解釋他漿糊似的腦袋裏的疑問,又使出了死拉硬拽的功力。

好不容易到了廟街,我卻怎麼也找不到賣唱的人。隻是香港的地鐵站遍地都是唱吉他的流浪漢們。麥可終於還是忍不住。他問我,找那些賣唱的人幹什麼?其實我隻是想一邊聽人拉二胡,一邊聽人唱粵語歌。他在一旁笑得樂嗬嗬的,我想你是中了爾冬升的毒了。是啊!我依舊記得那個骨瘦峋嶙的賣唱女孩袁詠儀,還有那個窮困潦倒的音樂才子劉青雲,還有半夜裏在空氣裏流動的淒楚的薩克斯風,更有廟街夜市裏叫賣紅豆冰……真到廟街時這一切我都沒有見著。我隻望見了慵懶的人群還有擠著許多賣小飾品、盜版CD的小攤販。

他一定不會記得他曾說過,他要帶我來廟街聽那些往昔女星的暢銷曲,還要用小石子去扔公園角落裏的流浪狗,然後兩個人就這麼跑開,手拉著手並肩奔跑在廟街早已擁擠不堪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