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啡與希文在一起,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不是因為希文每天殷勤的花攻勢,也不是因為他在嗎啡夢囈中得知殤逝就是嗎啡的秘密。更不是因為那次安眠藥事件他沒乘人之危。嗎啡隻覺得希文恬靜憂鬱的笑容似曾相識。他們的戀愛如此理所應當,水到渠成。
G、記憶
嗎啡想得到更多的溫暖。她就搬去跟希文一起住。那是座兩層樓的別墅。有三百多平方米。嗎啡從樓上奔跑到樓下,就已氣喘籲籲。
你那天穿身運動服跑來要請我吃飯,是不是之前在這裏跑過數圈了呢!
嗬嗬,每天早上我都有晨跑的習慣。那天……那天忽然特別想見你,也不管衣服就……希文羞澀地像個大男孩。
她用力地抱住希文。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
嗎啡跟希文住在一起後,她再也不做那個連續而悠長的夢魘。但更為可怕的是,她開始複蘇一些她不願意想起的記憶。她早已不去Super,失眠亢奮幻象比夢魘更加的決絕地折磨她的神經。首先,是她的耳朵開始有耳鳴的現象,她能聽見男人厚重走路的聲音,還有緊急的刹車聲,她自己的尖叫聲,它們在空氣中疑滯。其次,是她的嗅覺,她能聞到一種鮮血的腥味。隨後,是她的眼睛,開始出現幻象,她能望見一個白色西裝的男人倒在馬路的血泊中。還有,她的胃也巨裂地灼痛起來。是種空虛的燃燒感。嗎啡每夜如此。
希文心痛不已。他會緊鎖她的唇,他想溫暖嗎啡。他想讓嗎啡不難受。
H、衣櫃背後
嗎啡的衣櫃從不讓希文碰。希文也答應絕不打開來看。
實現的諾言,總是要用行動來踐行的。
可是,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希文。他輕輕打開咯咯作響的衣櫃門。那一瞬間,秘密像一層窗戶紙被希文捅破了。
那是一件潔白華麗價格不菲的婚紗。美中不足之處,隻在於它粘滿了點點如星辰的血跡。
嗎啡奪門而入,她說,誰讓你打開我的衣櫃的。誰讓你打開的?誰給你權利打開的?她的眼淚奪框而出。希文拿出煙來抽。他抬起頭看不見星光。天空漆黑一片。
他說,他死了嗎!你還愛他是嗎?
她說,是結婚那天。我像是患病的病人隻有嗎啡才能活,而他就是我的嗎啡。沒有他我寧願死。
他說,那你為什麼不去死?
她說,我曾想過自殺,可我無勇氣。我一直……無勇力。
他說,這不怪你。畢竟在這世界上,沒有了另一個人,你照樣能活。
不,這或許是種罰懲。她說。失去愛人的疼痛,你永遠無法了解。那種感覺像身體少了一個部分,你甚至會無法呼吸。你會那麼空虛,那麼難受。而你的眼淚仿佛一生永流不竭。
來。過來。他輕輕地撫摸她柔順的頭發。他說。你怎麼知道我無法了解?我能了解的。你脆弱的嘴唇特別像她……
值到這一刻,嗎啡才知道,他們一直在彼此的身上追尋另一個人的影子。
I、曾經離幸福很近很近……
希文幫嗎啡從別墅往外幫行李。她要離開這個城市了。她叫了TAXI,拉開車門。希文說,難道不能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嗎?咖啡說,留在這裏,隻會讓我更想念他。我或許會學著用一生的時間去忘記他。
她坐進了車裏,他對著窗口揮手。她淡漠地叫司機開車。
希文徘徊了約莫2秒,他又奔跑起來,像那次從別墅跑到她公司,那約4公裏的路程。無論如何,他想再試一次。
嗎啡叫司機停車。他發自內心的微笑。他說,你答應了啊!
她隻是搖了搖頭。他的心立即像被封進了冰窯一樣寒冷。
她說,我一直有話沒有跟樂文講。現在,我要離開了。我可以……把你當他一次嗎?就一次……
她說,你一直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去教堂,我其實一直很想告訴你。每次站在教堂門口,我就覺得離幸福很近很近。。。。可到後來,我才發現,這很近的距離,我差一步,卻掉進了深淵。你還有那麼多事沒做。。。。你還有那麼多話沒聽。。。。
J、再見
她終於泣不成聲。樂文,再見了,再見。我最初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