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已經看出的話,是越看越能發現差別,他忙問,“若是一錢,炸傷人可說得通麼?”
武官想想,道,“那差不多。”
雲舒心中一震,看來這個“三”字果然是從“一”字改的!而動手腳的人,想必就是柳不恕了!
他身上一陣發涼:好個柳不恕,多日不見,手法還是這般狠辣,不過用一支狼毫,輕塗兩筆,竟然可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而即使抓到她,又是不能定罪的案子。
但是,假如柳不恕還是人類,不能拘神問鬼,他/她是怎麼知道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呢?別的不說,自己勸哥哥去自首的話,是在多麼隱秘的環境下講的啊。
不恕、火銃、輕夢的舊事、掃紅的案子、哥哥的死、這一切究竟是怎麼聯係起來的?全無頭緒的一團亂麻,讓他覺得頭都要炸開了。
“沈大人沒什麼別的事的話,下官也先回去操練了”,武官突然的說話打斷了他的思路,雲舒忙笑著道謝,目送他歸隊。
火銃的巨大聲音連續響起來,然而正因其連續,反不如平地聽到一聲那麼唬人一跳。雲舒猛地回想起來,他還用過火銃呢,在那個蒙古邊境的小城上,幫著青離點火,擊退來犯的強盜們。
當時的青離,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現在,卻生死未卜,雖然他猜測是天翔帶走了青離,也已經派人去查天翔在外縣買了宅子的事,都還沒有回報,想到這裏,他心中隱隱作痛。
然而……
青離,青離?青離!
似乎一根銀針飛過他的腦海,所過之處,迷霧破碎。
青離提到過,她家裏曾經是神機營的。
如果她確實被天翔囚禁,自然也可以知道天翔的動向。
那麼,難道是她,為了報複和求取自己的自由,設計了這樣一出完美的謀殺嗎?
不,不對,那火銃上可留有貨真價實的“不恕”字樣,青離再怎麼聰明,如何能模仿到柳鷂子的筆跡?
可,那……如果是她自己寫的呢?
這個念頭進入雲舒腦中時,他覺得有一股萬年寒泉,自天頂灌入頭皮之下,再慢慢向全身流動。
但他已經不能控製,有關青離大大小小的事件紛湧而來。
為什麼她出身青樓卻能不受拘管?
為什麼她一介弱女卻一身武功?
為什麼她突然胡攪蠻纏地要他發誓不知道她的過去?
在那個他以為他會死的囚牢之夜,她想跟他說什麼,卻被突然闖入的郡主打斷了?
……
一切的一切,以前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沒有去想,或是不願意去想。
而現在,把這一切聯係起來,竟是如此的通暢。
這時,隨從來回報,說天翔在豐縣買的宅子已經查到了,涉及刑案,賣地的人也不敢欺三瞞四的。
雲舒從灰白的嘴唇中用盡全力吐出三個字:帶我去。
不管是什麼樣的結局,畢竟,他要親眼證實才甘心……
(一二五章 蛛絲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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