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萬仇微微點頭,心中好不受用,早在他得知二人身份之時,他便定下了收買人心的算計,這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眾人,雖然說不上是甚麼頂尖好手,但畢竟人數眾多,日後有甚麼算計,也好有人可以驅策。至於這些人等是否真心歸順,日後是否會生出甚麼歹意,他倒是不曾擔心,以他的心計手段,加上一身驚世駭俗的神功,若是還不能將這些掌控於股掌之間,那倒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但見鍾萬仇掃了烏應元一眼,道:“化解這‘生死符’麼,倒也簡單,不過你密謀反叛,對抗靈鷲宮,此事倒要好好說道一番!”此言一出,烏應元登時為之一愕,心中不禁冷了半截,尋思道:此人精擅那“生死符”和化解之法,分明是和那靈鷲宮大有淵源,此番我等密會圖謀被他識破,他既然和靈鷲宮大有淵源,又豈會對我等所犯下的大罪置之不理?我便是再怎麼哀求,如此大罪,也斷然不會就此了事!
想到此處,烏應元隻覺萬念俱灰,心中方自升起的一絲脫身之念,此刻盡數化作虛無,想起日後不知還要承受那“生死符”折磨多久,烏應元登時心萌死誌,隻想咬舌自盡了事。沒等他狠下心來,驀地裏聽得桑土公叩首道:“恩公,烏兄和我實在是受不過那‘生死符’的折磨,這才起了犯上之心,恩公您老人家大慈大悲,看在我等幾十年來受盡羞辱折磨的份上,便救救我等吧!自此之後,我等定當忠心於靈鷲宮,再不敢有半點異心,若是有人不軌,用不著恩公您老人家出手,我和烏兄第一個便不饒他!”
鍾萬仇微微頜首,道:“這話倒也不錯,師伯困了你等這幾十年,著實也太過了些!”烏應元原本聽到“師伯”二字,登時顏色大變,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原本隻道是甚麼隱士高人,卻不曾想竟是那童姥的師侄,此番當真是難逃一死了!一念及此,剛想咬舌自盡,免得圖惹羞慚,忽地聽得鍾萬仇言語中竟頗有見憐回護之意,當下如奉天音,滿臉喜色,忙不迭的應道:“恩公說的極是,原本童姥她老人家看得起我等草莽,乃是我等的榮幸,隻是那‘生死符’委實……委實……”
說到此處,烏應元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說下去,生恐自己言語不恭,衝撞了鍾萬仇,反倒將一絲脫身的希望就此斷絕,當下隻得支支吾吾,不敢再說。鍾萬仇見他謹小慎微,不絕莞爾,微微一曬,道:“這‘生死符’的確狠辣歹毒,倒也不是甚麼說不得的大事!”烏應元見鍾萬仇麵帶笑意,登時心安了幾分,剛想再說,卻聽鍾萬仇接著道:“隻是我剛一接掌靈鷲宮,你等便如此忤逆犯上,倒叫本尊主好生難堪啊!”
聽聞此言,屋內之人無不驚詫莫名,便連那阿紫也是驚奇不已,心中尋思道:我這個師傅當真了得,不但是那名震天下的大俠,還是甚麼聖門的聖王,現下更是成了靈鷲宮的尊主,真不知他還有多少隱秘?想到此處,阿紫心中不由得對鍾萬仇更生一分好奇,忍不住重新打量起自己這位麵容醜陋的師傅來。鍾萬仇掃了烏應元幾人一眼,道:“你們這些島主洞主雖是有幾分本事,不過本尊主也不怎麼看在眼力,原本打算繼任尊主之位後,便為你等解去那‘生死符’之厄,從此再不相幹,不曾想你等竟有此歹念,這倒叫本尊主好生失望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