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那名死去的老者,仔細地看了一眼他拿刀的姿態,以及頸部的傷口,道:“看起來的確是自裁而死,留下三人,一人看守現場,另一人詢問路人剛才葉大人說的情況是不是屬實,留下口供,派一個去追那匹馬,其餘的跟我護送葉大人回府。”
有三名衙役應聲留了下來,陸捕頭則帶其餘的兩個衙役在送姐弟兩人回到西府後,迅速去了東府。
方圓院,綠娘的房間裏。
花月擔憂地問道:“小姐,真的不用請大夫嗎?”
綠娘靠在貴妃榻上,道:“不用,小雨速去廚房,把你的那把匕首燒紅了,花露打一盆水來,花月去找些幹淨的布和外敷的藥來,”她咬牙把事情吩咐下去,她的精神力今日消耗太多,已經快撐不住了,必須要快。
不多時,一切準備就緒。
綠娘讓小雨去外麵等著,讓花月幫自己撕開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長約兩厘米、寬約一厘米的黑乎乎的傷口來。
花月一見皮膚的顏色,倒吸一口涼氣,“小姐中毒了!這可如何是好?”
綠娘不說話,她的意誌力已經到了極限,再不動手就晚了。
她把一塊幹淨的布卷好,咬在嘴裏,手上的匕首毫不遲疑的從黑色皮膚的邊緣割了下去。
花月與花露早在綠娘下刀的那一刹那把臉背了過去,聽得綠娘悶哼的聲音,也隻是從左右抱住了她的胳膊,嚶嚶地哭著,一眼都不敢看。
雖然肌肉組織的密度變了,但神經還在。綠娘割下所有的黑肉,直到鮮紅的血液流出才放下了手中刀子,此時她的冷汗一層層地流了下來,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好了,快把傷藥給我上了,然後用這些幹淨的軟布幫我包好,”綠娘吐出嘴裏的布,吩咐道。
花露聞言回過臉,一眼看到盤子裏的黑肉和綠娘胸口模糊的血肉,“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花月深吸幾口氣,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白著臉把準備好的藥撒在鮮血淋漓的大片傷口上,哆嗦著用布包了起來。
沒有了血淋淋的傷口,花露這才敢上前幫忙,兩人麻利而又小心地幫綠娘換了一套新的xie衣。
花月一邊換一邊說道:“奴婢對小姐真是、真是敬佩,小姐比起刮骨療毒的曹操還為厲害!”她帶著哭腔,由衷地說道。
綠娘使勁地扯了扯嘴角,才做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去弄一個火盆來,然後給我準備些清淡的食物,晚上可能會發燒,找些烈酒,一旦我燒起來,就給我擦腋下和大腿內側,現在你和花露先把屋子收拾了,然後去把四少爺叫進來吧。”
花露清理幹淨地麵,臉頰緋紅地跪了下來:“小姐,奴婢實在……”
綠娘閉上眼,全心全意的忍耐著傷口的疼痛,道:“無妨,可以理解,把窗子開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