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是這樣,那就趕緊把這一點想法清除掉!”姚明遠一臉正經地說道:“這個口子是千萬開不得的!現如今的狀況,花錢跟風塵女子來往,可以說沒有人會管你的,但如果是跟自己單位的人這樣,沒事那就沒事,也一樣沒人來管你,但一旦有事,那也一樣的是會引起很大的風浪來的!”
“你放心,我不會在女人的問題上栽跟頭的!”汪子華也很認真地說道:“實話跟你說吧,自從洋洋出了那樣的問題以後,我就不再有這樣的心思了!”
汪子華說這話時的臉色很平靜,但目光裏有一種灼人的光在閃著。汪子華本想把在出租車上聽到的那個故事講給姚明遠聽的,但想想又覺得沒必要,那樣一講的話,會讓人覺得自己是想解釋什麼,反而顯得有些虛,於是就沒有說。
“……”姚明遠沒有說話,但很明顯地感覺得到,汪子華的話在他內心所引起的共鳴。
“姚哥,我覺得你真的是個很了不起的道德學教授!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高深的關於這方麵的論述!”
“謝謝!”姚明遠聽了連連點頭:“男人與女人的故事,總的來說歡樂是短暫的,而痛苦有時卻是長久的!這一次我消失這麼長時間,就是去幫我的一個朋友了卻一樁風流債的……”
“是嗎?”
這時,門鈴又響了。
姚明遠過去將門打開,原來是護士進來給汪子華送藥與量體溫的。護士將藥品放下,然後把體溫計給汪子華夾好就出去了。
“我還有話要說。”等護士出去後,姚明遠又說道:“你這些禮品什麼的最好是趕緊處理一下。尤其是那些送來的錢,最好是你自己好好的弄一弄,這樣的事情最好是不要讓你們單位上的人知道……”
汪子華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已經弄好了。那些信封我都沒有開拆,都將它們裝好了。我跟小劉也說了,這些錢是要退回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沒有問題……”姚明遠又恢複了原有的一個民工頭對於政府官員所特有的俯首稱臣的樣子。
不一會,護士又進來了,從汪子華的腋下將體溫計取出看了一下說道:“還好,不發燒。記著吃藥……”
“好的,謝謝。”汪子華像個小學生一樣地回答道。
護士一邊笑一邊準備出去。
汪子華隨手將桌上的一籃子水果拎起來給護士(當然,那裏麵的信封是已經取出來了的),護士先是推辭,經不住汪子華的誠意,於是就接下來了,連著道謝不止地出去了。
“藥膳的味道還好麼?”姚明遠問道。
“還行。”汪子華說道:“就是藥味太濃了!”
這裏要交待一下,本次汪子華受傷住院,姚明遠隻是送了一隻很大的花籃,然後就是關照市裏的一家藥膳館,每兩天送一次藥膳來給汪子華進補療傷。這家藥膳館跟人家的不一樣,這家藥膳館的老板本身就是個中醫,是懂醫的。他的店子裏除了有大眾的普通藥膳,還可以根據顧客的要求來特殊定製。汪子華受傷後,姚明遠就叫他來看過,然後才定下來什麼樣的藥膳來的。
“弟妹什麼時候回來?”姚明遠問道。
“快了吧,我已經打電話過去,要她快些回來的。”汪子華看著姚明遠說道:“怎麼,有什麼事麼?”
姚明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汪子華。
“怎麼啦,姚哥?”汪子華被他看得都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是這樣的。”姚明遠坐近了一些說道:“我們想搞一個新項目……”
“什麼新項目?”
“大橋南岸的東麵有一大片閑置的土地,我們想買下來搞開發……”姚明遠拿出一個本子來,在本子上將土地的位置畫給汪子華看。“就是這一塊,麵積大概在三萬平米的樣子。”
“這個地方好幹什麼呢?”汪子華問道:“這裏離大橋那麼近,也不能建房子……搞什麼開發?”
“搞停車場!”姚明遠盡量將語氣放得很平緩地說道:“這裏離上橋的入口非常近,出了門轉一個彎就可上橋。我們進行了測量,每天從這裏上橋的大型貨車大概在四千輛左右。它們一般都是從市裏的一些停車場開過來的。如果我們在這裏弄一個停車場的話,不少的車就會停在這裏來,因為這裏上橋的時間可以大為縮短。以每輛車停車費四十元計,一個兩萬五千平米的停車場可以擺放五百輛車,如果在不停的周轉下,一天可以停八百輛,這樣的狀況一天就是將近三萬元!一個月下來就是九十萬元。除掉土地租賃、打點有關方麵等等費用,一個月的純利應該有一半甚至更多……你說,這樣的利潤是多麼的豐厚?!”
姚明遠的話令汪子華目光一亮!
“這麼厚的水,那為什麼就沒有人去搞呢?”汪子華問道。
“這是我的預測,不一定完全準確!”姚明遠說道:“這是一個潛在的商機,目前還沒有人看到了這一點……說實在話,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才想到這個事情的。那天送一個溫州的朋友過橋去。上橋的車很多,都在橋頭排隊等著上橋。我這位朋友沒事他就下車來在橋邊上溜噠,看著橋下的一大片長滿蒿草的荒地說,這塊地怎麼就沒人利用起來?我問他,這有什麼用,又不能建房子搞樓房開發?沒想到他嘿嘿一笑,這是一塊風水寶地!如果在這地方建一個停車場,一年少說也可以弄個幾百萬的!當時我沒有在意他的話。後來回到家裏,越想就越覺得他的話是個非常大的啟發,於是就開始留意起那裏的情況來,並且經常到那裏去看,去點過橋的車……不瞞你說,我甚至都畫了每天上橋的重型貨車的圖……經過我的測算,得出了剛剛的那個數字,一個月當中,最多的一天上橋的車是四千六百五十三輛,最少的是兩千四百七十一輛……我們不需要很多的車停,隻要有一千輛車停下來,就有大把的鈔票進賬!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個項目絕對是一個賺大錢的項目!”
“那就趕緊動手幹啊!”汪子華脫口而出:“還等啥呢?”
“談何容易……”
“為什麼?”汪子華說道:“是沒錢還是怎麼回事?”
姚明遠搖搖頭。
“錢不成問題……關鍵是土地租賃!這就是我來跟你商量的問題。”姚明遠抽出煙來兩個人點上,然後說道:“你可不可以動用這塊地?也就是說,你的權限能不能搞定這塊地?如果搞得定,那我們就動手……你也是投資人之一,當然是以弟妹的名義。”
汪子華沒有回答,而是作沉吟狀。
良久,汪子華說道:“這事讓我好好想想……”
幾天後,楊晶就從澳大利亞回來了。在澳大利亞時,她將與女兒洋洋在一起的活動全部用DV機拍了下來,然後就帶回來給汪子華看。這些這裏就不多說。咱們要說的當然還是楊晶怎麼樣來處理那一堆信封!
她準備將那些信封全部帶回家,汪子華也同著一起回去一下。
兩個人正準備走,劉秀勤來了,她還帶了一輛小四輪貨車和兩個工人。這是因為汪子華跟她說過,希望她想辦法將這些禮品與水果給處理掉。今天來就是來搬運這些東西的。
這裏有必要交待一下。那天汪子華與小劉的好事沒有做成,經姚明遠點撥一下後,一直以來就在心裏時有時無的情潮好了不少。因此,當劉秀勤事後又一個人來到病房,並且用熱辣異常的目光打量汪子華時,汪子華表現出了很冷靜的態度。劉秀勤不是傻瓜,她當然也懂得了局長的意思,於是也就一臉莊重地做著該做的事情。不過,女人與男人不一樣,女人一旦在男女情感方麵有了開頭,就一定會不住的懷著一種希望。
此刻,劉秀勤領著人來處理這些東西,見楊晶也在,於是就很開朗地笑道:“嫂夫人回來啦?那就好,那就省得讓我這個外人來處理這些事情。”
“沒關係沒關係,還是由你來弄吧。”楊晶連忙說道。
“我們小劉辦事是真的很快當哩!”汪子華也笑著說道。
楊晶很在意地但又不露聲色地觀察著劉秀勤與汪子華,憑著女人的敏感,她認為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這樣,一直在擔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兩個工人很快將東西搬完。
汪子華說道:“不管怎麼處理,你看著辦就是……”
劉秀勤笑道:“我盡量往高裏整,能整多少是多少,總之,把損失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汪子華與楊晶連聲道謝。
送走了劉秀勤他們,於是夫妻倆也打車回到家裏。
“這個女人很能幹的!”楊晶還是忍不住說道:“瞧她那雙眼睛,簡直就是勾子!”
“哈哈,老婆啊老婆,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跟她有什麼情況吧?”汪子華先發製人地說道:“剛才瞧你的眼色我就知道你的心裏有道道來著……”
“你說對了,我是很擔心的!”楊晶不假思索地說道。“男人身邊有一個這樣的女人,換誰都不會安心的!”
“你呀……”汪子華很輕鬆地說道:“實話跟你說,我是不會去想這樣的事的。現如今像我們這樣有一點位子又有一點權力的人是不會去做這樣的事的。你想想,我一個局長去跟自己的下屬扯,掉不掉價?再說,男女這麼一扯,她會放過你?再說,你抽的簽都說了,不可以去幹這樣的事是麼?說心裏話,跟前程相比,金錢、女人都算不了什麼!”
“你明白這個就行!”楊晶微笑著點點頭。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將那些信封取出來,一個個的拆開來看了。這些裝現金的信封其中最少的一個是兩百塊,最多的則是一萬!送大信封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工程公司的老板,說到底也就是一些民工頭。這些送錢的人有些是汪子華認識的,有些則僅僅是聞其名,有些甚至根本就不認識!
經過粗略地統計,截止到目前止所收受的現金一共有二十五萬兩千四百元!麵對如此龐大的所收禮金,麵對眼前這麼多的現金,楊晶的心頭滾動著一種按捺不住的喜悅!真沒想到,住一下醫院居然會有這麼多人來看望他,並且送這麼重的禮!二十五萬多,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數!雖然她也是出身於高幹,但那時候的人不像現在,那時候官員們生病住院,來探視的也就是買些水果點心的,斷沒有給現金的!這世道真的是變了,連探視病號都直接用人民幣來表示了!
與楊晶相反的是,見眼前這麼多的現金,汪子華心裏猛地一沉,這可怎麼得了呢?他非常明白,當初在中學教書時就曾經學過,黨員幹部在自己的紅白喜事或職務升遷,以及子女升學或過生日等事件中,所收禮金不得超過五萬元,若超過五萬元,則應當向組織彙報,並且將所收禮金全部上交!這可是紀律!
“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汪子華看著楊晶說道:“按紀律這樣是不可以的!如果不向組織彙報的話,嚴重的是要受處分的!”
“會有事嗎?”楊晶剛剛還挺高昂的情緒一下子就給弄沒了。“這可是別人送的禮,並不是賄賂款!”
“問題是我是在職的官員,就因為是官員人家才給你送如此重的禮的,不然的話誰會給你送呢?”
是啊,理是這個理……兩個人一時無語。
就在這時,有人在敲門。
楊晶過去將門打開,原來是劉秀勤。她興衝衝地拿著一個報紙包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汪局,一把就搞定了!”
楊晶沒明白她所說的搞定是什麼事,於是就問道:“搞定什麼?”
劉秀勤笑道:“就是剛剛拖走的那些東西啊……”
“真的啊?”楊晶高興地說道。“你還真的很行哩!”
“喏,這是錢,一共是一萬一千四百二十二塊錢。”小劉一臉笑得燦爛地說道:“很簡單,我們市裏有專門收禮品的店子,什麼樣的禮品都有人要。關鍵的是跟他們談價錢,談得好就多弄回來幾個,談不好就少弄幾個,如此而已……”
她一邊說一邊就將報紙包著的錢展開來讓楊晶與汪子華過目。
“我看這錢還是交上去吧……還有那些個信封……”汪子華說道。
“為什麼?”劉秀勤問道:“幹嗎要交?”
“黨內是有紀律的!”楊晶接口說道。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一聽汪子華的話就知道他是在掩蓋什麼,於是就接應著說道:“信封裏的錢我算了一下也有好幾萬……”
“什麼呀?真是……”劉秀勤很不以為然地說道:“這犯的什麼紀律啊?又不是你問他們要的,也不是因為你給了工程他們來行你的賄是麼?是人家來看望你這個病號的!如果這也叫犯紀律,那檢察院幾乎就沒得歇了!”
汪子華搖搖頭,很認真地說道:“你不懂,我跟你說,在黨的紀律檢查條例裏確實有這麼一條,領導幹部收受禮品或禮金超過五萬元就必須上報的!”
“我知道!”劉秀勤說道:“您說的這些條條框框我都清楚!可是,有誰在執行?像您這麼個局長住院就有這麼多的人來看望,那些書記市長呢?他們住院會不會有人去看望,會不會也送錢?”
汪子華與楊晶無言地看著劉秀勤。事實上,他們的心裏也正是有這樣一種東西在存在著,說到底,他們並不是真的想將這些錢交上去,尤其是楊晶,隻是需要怎麼樣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與借口來將錢留下。現在,劉秀勤這樣的話在很大的程度上等於是幫他們找到了理由與根據。楊晶就顯得更加的外露一些,因為她聽了劉秀勤的話後,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種很感欣慰的微笑……
劉秀勤的眼裏閃著一種很好看的亮晶晶的神采,認真地搖搖頭,接著說道:“我跟您說,其他的領導人一樣的會收錢的!別人我不知道。我老公是江南石油化工總廠的。他們廠的廠長戶子如,兒子考上大學辦酒,一共是一百桌,就算是每個人送一百塊,一百桌就是一千人,那就是十萬!還有不止送一百的是麼?那些個等著提拔,或者已經被提拔了的,聽說送一兩萬的都有!這一趟禮收下來,少說三十萬都不止!接著不久,他的老母親去世,送的那個禮簡直沒法說。而且這禮是不用辦酒的,隻需要給送禮者一壺油或者一床床單的回禮。這老小子的老婆特摳門,通過關係叫人到紡織廠去批發床單,也就十幾塊錢一床的貨,可是賺老啦!第二年,女兒又考上大學,又辦了酒!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在廠裏辦,而是躲到他的家鄉去辦的,美其名曰是怕影響不好。據知情人講,在他的家鄉前後一共辦了三次,總計大概在一百二十桌的樣子。這老小子很會做人,廠裏每年生產的化肥都會弄出個十幾車來送到他的家鄉,大模大樣的說是支援農村!縣裏得了這樣的好處怎麼可能會不對他感謝,因此,他回家鄉辦酒怎麼可能沒有大禮可收?據說,到家鄉去辦酒的主意還就是家鄉的頭兒們給出的……您說,他收了多少禮?粗略的估算也在一百五十萬還不止!這些情況石化總廠的人幾乎都知道,就是上麵也是知道的,可是誰又把他怎麼啦?還不是一樣的在當著廠長!前不久還弄了個全國勞模當當……”
劉秀勤的一番話把汪子華與楊晶存在心裏的疑懼一下子就給消除了!
“再說,你們想過沒有?”劉秀勤接著說道:“你們將這些錢都交上去,回頭人家生病了,或者有什麼婚喪嫁娶的事情要不要去還禮?如果你這麼一交,那你們拿什麼去還,未必真的貼幹本麼?”
“是哩是哩,交上去,到時候我們用什麼去還禮?”楊晶終於忍不住接嘴說道。
汪子華瞪了楊晶一眼說道:“先不管這些,先把情況寫清楚再說……”
“是哦是哦……”劉秀勤隨著說道。
劉秀勤略坐了坐就起身要走。
楊晶叫她等一下,然後從裏麵拿出一件羊毛衫來說道:“來來,名義上也是出了一趟國,可也沒有買什麼好東西……這件羊毛衫還真的是澳大利亞的名牌,你穿一下看合不合身……”
劉秀勤見了連忙推辭不受,並緊趕著往外走。
楊晶一把將她拖住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這一次老汪住院,我又不在家,多虧了你在身邊照料……來來,你要不收下我就真的會生氣啦!”
好說歹說的,劉秀勤將禮物收下來告辭走了。
“我看這錢就先存起來……”楊晶送走劉秀勤回到屋裏說道:“慢慢再說……”
“這事先放一邊,反正我也還在住醫院。等出院後再說吧……”汪子華說道:“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楊晶見汪子華說話一臉的莊重,心裏猛一沉說道:“幹嗎?有什麼事?”
她以為又是紀檢書記找了他,所以語氣裏就帶著些沉重與緊張。
“你明天就去找一下你嫂子……”
“找她幹嗎?”
“是這樣的……”
汪子華就將姚明遠說的關於在橋頭那裏搞一個停車廠,並且準備以楊晶的名義入股的事說給了妻子聽。楊晶的嫂子是市土管局的一個科長,所以會叫楊晶去找她的。
楊晶聽完丈夫的話,原來是這麼回事,於是就長出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又有誰寫告狀信哩!嚇我一大跳的……辦停車場,有錢賺麼?”
楊晶似乎很不理解。
“應該是會有的,老姚的眼光那是絕對準的!”汪子華的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
“怎麼個投資法?”楊晶接著話題說道:“要多少錢投進去?多了我們可是拿不出的……”
“你先別管這麼多,你找一下你嫂子,請她幫忙打聽一下,這塊地是歸誰管?如果是歸土管局管,那我們就直接去找蘇局長……如果是歸守橋的武警管,那就還要想一點辦法,說不定還真的要動用你爸的老關係……”
楊晶沒說話,但看得出,她是很讚成這件事的,因為她的眼裏在閃著一種比之剛才還要熱烈的光芒。
“我們還要認真想一下,這樣的事我們參加進去好不好?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汪子華說道。
“能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呢?”楊晶說道:“我們是參股,又不是白撈,這有什麼不行呢?再說,現在的黨員幹部經商不是很平常的事麼?”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要多想一下……”汪子華很認真地說道:“最近全國各地都在清查幹部入股煤礦的事情,廣東、山西、內蒙等地都在查……我們這好像也在弄……”
“那是兩碼事!”楊晶手一揮說道:“煤礦是因為死了人才這樣查的,要沒死人這檔子事,誰會去查?再說煤礦本身就是一個暴利行業,領導們參股當然會有影響的。我們這是什麼?我們這是辦實體……是要靠經營者認真經營管理才可能實現利潤的實體!說心裏話,我一直就在想,看能不能找一個項目,咱明明白白地也賺一點錢!”
由於激動,楊晶說話時臉上滿是紅暈,雙手也不住地揮舞著!
汪子華見楊晶如此的動情,於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我說的是實情。”楊晶語速很快地說道:“如果真的有利潤,大不了我就把工作辭了,或者辦病退,專心去做這個就是。說心裏話,去了一趟澳洲,才知道,女兒在那邊過得很緊巴,我們如果不想辦法弄錢,她……”
淚水在楊晶的眼裏閃著。
“行啦,這事還隻是開了一個頭……你先去問清了情況再說……”汪子華拍了一下楊晶的肩頭說道“記住,這事誰都不能說的,你媽那邊也別去說知道麼?”
“知道。”楊晶抓起電話來就撥號:“我現在就去找她……喂,大嫂嗎……你在辦公室嗎?我有點事找你……好的,我這就過去……”
楊晶很快就將情況摸清楚了,這塊地是屬於市土管局的,並且還查了一下市規劃局的有關圖紙與資料,在當初建橋時,這塊地是作為橋頭綠化帶來安排的。到目前為止尚無任何人或單位對這塊地表示感興趣或有什麼意圖。
汪子華立馬就將情況告訴了姚明遠。姚明遠很快就來到了汪子華的病房裏。
“是我去找蘇耀顯呢還是你直接去找?”汪子華說道。“要不我先給他去個電話,然後你去找他行麼?”
姚明遠說可以。
於是,汪子華就給蘇耀顯去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一個人會去他家裏找他,並且說清楚了是關於租賃長江大橋橋頭的一塊荒地的事情。請他務必好好接待一下。
這個蘇耀顯是汪子華的大學校友,一直以來他們就有些來往。他們是一同提起來的局級幹部。汪子華在科協當副秘書長,蘇耀顯在計量局當副局長。後來汪子華調衛生局當副局長,蘇耀顯就調土管局當副局長。這一次汪子華當城建局長,蘇耀顯就由副而進正。就因為這樣的差不多的命運,所以兩個人的來往就更密切了一些。再說,城建局與土管局的關係有點像是一家人裏的妯娌,要麼就很僵,簡直就尿不到一壺,要麼就很貼,相互間很照應。汪子華與蘇耀顯就屬於後者,蘇耀顯比汪子華要大好幾歲,汪子華動不動就會叫他一句老哥的!
汪子華在電話裏把情況一說,蘇耀顯想都沒想就說道:“來吧,你也來,正好有一個飯局……咱們一邊吃一邊聊。”
“我就不去了,還是個瘸子哩!”汪子華打著哈哈說道:“老姚去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