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也能殺了我?”葉清明冷笑。
“憑我如何不能殺了你?”羅布泊用冷笑回應。
說完話,羅布泊的身體忽然變成了一片雲,一片黑色的雲,他施展身形圍繞著馬車開始轉動。
羅布泊在動,而葉清明卻不動,他牢牢的握著劍柄,眼睛隨著羅布泊的移動而移動,時刻提防著羅布泊的攻擊。
“刷”在高速移動中,羅布泊的刀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狠狠的切向葉清明的後脖頸。
葉清明隨著羅布泊的動作也動了,他的長劍像閃電一樣的出鞘,架住了羅布泊的刀,刀劍相交,擦出了幾十顆靚麗的火星。
可是,就在葉清明為了擋住羅布泊的致命一擊而慶幸的時候,一道極其銳利的破空聲在濃密的雪花中迅捷而至。
“希律律……”那匹黑色的駿馬一聲哀鳴,跪倒在了地上,它本是一匹健壯的駿馬,連蘇公瑾用盡全力的一擊都沒有擊倒它,此刻,駿馬卻已經完全無法令自己站立起來,隻能兩隻前蹄跪倒,痛苦的哀鳴。
一直銀白色的羽箭插在離黑馬一丈外的土地上,金屬的箭尾輕輕顫著,發出優雅動人的聲音,這種聲音隻屬於一種柔韌性極強的金屬——銀。
也就是說,一枝用金屬銀打造的箭擊中了黑色的駿馬,並把馬的脖頸射了一個對穿。
無論生命力多麼頑強的動物,脖頸被這麼一箭重擊之後,他的生命也隻能被宣告走到了盡頭。
黑馬用悲傷的眼神看著葉清明,那眼神仿佛在無言的傾訴——我隻能陪你走都這裏了,剩下的路你將要自己行走。
葉清明大慟,黑馬陪伴了他已經八年的時間,伴隨他度過了很多的危險和困難,在葉清明的這幾年時間裏麵,黑馬已經成為了他最為珍視的朋友,最為貼心的知己,而這一次,似乎該和黑馬說永別了。
葉清明一聲大吼,五尺的長劍竟然發出了一朵綠色的熒光,光芒閃耀之下,羅布泊感到自己刀上麵的壓力陡然的上升,他為了防止葉清明的劍反攻,隻能選擇收刀急退,退出劍的攻擊範圍。
葉清明憤怒的說了七個字:“銀箭神弓馬行空?”
他是在問。
“不錯,能夠在高手無法察覺出殺氣的地方射出箭的人,隻有他一個人,銀箭神弓馬行空。現在他在距離你八百丈的一個山頭上麵。”羅布泊說道。
在一天中最為黑暗的黎明,再加上密密麻麻下著的飛雪,能夠在八百丈之外用弓箭準確的命中目標“人”是不是還是能夠用人來定義?
“我殺不了他,卻一定要殺了你!”葉清明的血液已經燃燒了起來,燃燒的血液把雙眼烤的通紅。
“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事情應該是馬行空會不會再射出一支箭。”羅布泊說道,他說的話很短促,話裏麵的含義卻很深刻。
那句話更像是一個致命的絕招!
因為馬行空的存在,葉清明就要步步提防,因為提防的緣故,葉清明必然不能夠全心全力的對敵。
因為不能全心對敵,很有可能葉清明就會死在羅布泊的刀下。
葉清明紅紅的眼睛慢慢的變回了黑色,他收起了剛才要搏命的姿勢,向羅布泊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謝謝你。”
羅布泊也向葉清明鞠了一躬,回道:“不客氣。”
葉清明道:“我謝你是因為你不是一個卑鄙的人,你完全可以趁我失去理智的時候等待馬行空的再次出手,徹底的激怒我,這樣你就更有把握殺死我,你沒有那麼做,反而提醒了我,說明你是一個君子。”
羅布泊說道:“我知道你謝我什麼,所以,我才說不客氣。”
此時,東方的天空已經有了一點霧蒙蒙的白色露了出來,雖說天上的雪還在下著,但是太陽還是要升起了,即便不能露出朝陽可愛的笑容,至少也能帶來一些讓人安慰的光芒。
“真想和你好好的戰一場啊!”羅布泊歎道。
“我也很想,但是兩個人真要交手的時候,心態、機會、情景都很難確保絕對的公平,所以,能夠戰的時候,用盡全力的出手就好了。”葉清明道。
“說得好!”羅布泊道,他揚起了手中的黑刀,揉身而上,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撲向葉清明。
葉清明的劍很長,必然不能照顧到近身的死角,隻要能夠進入長劍的攻擊範圍,羅布泊就有機會。
葉清明雙手持劍,原地劃了一個圈,遏製了羅布泊的攻勢,把羅布泊逼出了五尺的範圍之外。
然後,他的劍開始了密集的進攻,每一劍都攻向羅布泊周身的死角。
羅布泊的刀隻能被迫的抵擋,因為兵器短,他無法接近葉清明的身體,他隻能防守,一擊無效,轉而防守,等待機會,這才是高手應有的態度,如果死纏爛打,隻能說是莽夫。
羅布泊等著葉清明劍法中的破綻出現,因為長劍的攻擊更消耗精力和體能,一旦陷入持久戰,他最有機會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