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怒斥終於是讓清越安靜了下來,雅兒算鬆了口氣,她知道公主是被她嚇到了,實際上根本沒回神,畢竟她才隻有十歲。於是她逼著自己也冷靜,方繼續勸慰,“公主,陛下已經去了,不管是誰做的,咱們現在都不能說。”
“什麼?!”緬兒和趙岩大驚,“陛下被殺了,被誰?!”這是件大事兒,得找兩個要緊的信得過的人守著,趙岩醒著神,回到門外找了兩位一直以來十分信任的侍衛,又給了兩錠金子,“麻煩二位在門口守著,最好派些人巡著,不要放人進來也不要出去,任何人問都說,公主染了風寒,已經歇下了。”
“諾。趙總管放心吧,有我二人和公主府所有的侍衛在,我保證所有人都進不來。”這幾個侍衛都是跟著陛下風裏來雨裏去的忠心死士,當初公主被妃子陷害後陛下留下的,能力強武功還高,而且嘴巴特別嚴,有他們這句話趙岩就放心了。
待他回去後關上門,清越明顯也平靜許多,“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她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她想要搞清楚也想要給父皇報仇,可是雅兒說現在不是時候。
雅兒正想說,緬兒卻追問道,“等等,剛才你隻顧著安慰公主了,該說的還沒說呢。眼下趙岩也回來了,快告訴我們,宮內到底出了什麼事。”
“匪徒衝進了宮裏,陛下和皇後都被殺了,公主當時正巧不在殿內,蹲在牆根底下發現殺人者是燕王妃。”話一說完她才意識到不對勁,“等等,你們都不知道?!”
她們從殿裏出來到現在約莫也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如果匪徒真的占據皇宮,那麼必然是聲勢浩大的,更何況晚宴就在後宮開,不可能如此平靜啊。現在想起來,她們一路回來都沒遇到任何阻攔,也很奇怪。
緬兒和趙岩一臉茫然,趙岩想得要快些,便問道,“你確定,匪徒進宮了?!”緬兒也很疑惑,“雅兒姐,你跟公主是不是碰了什麼東西或者在宴會上睡著了做噩夢了,這....後宮什麼動靜都沒有。除了....哦,說起來開宴的清涼台倒是有點火光。”
想起此事趙岩也呢喃,“現在想想,為什麼要把宴會放在清涼台呢。”他記得,好像是燕王執意要陛下這麼做的。
“是啊,清涼台從先帝起就是祭奠跟送葬後妃的地方,實在不是很吉利,陛下為何要這樣做。”雅兒越想越不對勁,但她知道一點,陛下和皇後確實已經死了,所以她還是叮囑道,“我們沒有做夢。但無論如何,都不影響接下來我要說的。”
她蹲在還在低泣的清越身前,“公主,你要記住,以後無論任何人問,你都不能把自己今天看到的說出去,更不能對之後傳下來的傳聞或旨意有任何異議。你記住,你是大梁的公主,隻要這兩件事你沒看見過,那麼你就不會有事。”
清越聽不懂,“為什麼?!我還想找燕王叔和霜嬸嬸問清楚....”
“他們不再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了。”雅兒怒斥一聲,清越徹底安靜下來,她接著道,“前些年前燕王妃去世後,你還記不記得,皇後娘娘是怎麼說的?!”
......
“越兒,你記住,這後宮危機重重,除了母後和雅兒、緬兒還有趙岩,誰都不能信,哪怕是你的父皇和皇叔們。”
......
雅兒輕歎,“我知道,你跟蕭小公子關係一直很好,所以你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必須放在心上了。因為,他們殺你了父皇。”
緬兒和趙岩倒吸一口冷氣,而清越望著雅兒堅定擔憂的眼神,則重重點了點頭,雅兒是母後給她派來的親信,從小時候就跟著母後,父母雙亡身家清白,身契又都在母後母族手中,是最值得信任的,母後說過,她說的話就等同於母後的。“那我還能不能.....”話未說完,她隨後就暈了過去。
這下三人都慌了手腳,好在緬兒還記得自己會點醫術,一把脈曉得她無事也安心些,三人便都退了出去,回到西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