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葉染問過秦月，秦月告訴她的答案是，當然不好，這意味著負債多、風險大。她是保守型的。
可顧航北的意見卻不一樣：“不一定，如果企業信譽好，短時期內應付賬款多也正常，因為供應商願意賒銷給企業，說明企業營銷能力強。”
“這麼說是好事了？”
“也未必，如不是上述原因，那麼供貨商催款，就容易導致斷貨甚至訴訟的情況。”
一個財務指標，真是見仁見智，顯然顧航北比秦月多一份全麵的洞察。
顧航北也忙，對葉染的關心就像春風化雨、潤物無聲：恰到好處地提醒她吃飯、喝水、工作、休息。除了每天的電話，他也來總部看過她幾次，然而都是在不驚擾到她工作的情況下。認 真的女人最美麗，許是見慣了貪圖享樂的小女孩兒，如今看到葉染這樣工作認真而執著拚搏的樣子，顧航北並沒有做任何幹涉，似乎是樂見的。
自從寧磊在飯局上遇到葉染，知道她進了項目組後，心裏就非常不安。幾天後他給葉染打電話，都是挑在下班時間，但葉染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加班，以至於寧磊忍不住懷疑她是否有心躲 他。有心再去她家門口等她，但寧磊最終還是放棄了。不知為什麼，他想見葉染卻又害怕見到。因為每次麵對她，除了難以遏製的激情還有深深的自責。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激情在漸漸地褪去，那些自責卻越來越強烈。現在公司已經賣掉了，本想就此澄清過去的種種，但每次站在葉染的公寓樓下時，他就會不由自主地選擇退卻，也許是真相太沉重了，沉重到他自己都無法去 麵對了。
寧磊沒有找葉染，卻尋機約了李灝明，質問他為什麼要把葉染牽扯進來。李灝明坦言，這個項目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習的機會，而葉染又是黎阿姨的女兒，自然要讓她過來多學習學習好好 培養，以便將來能擔當重任，這既是對葉染好，也算是報答黎阿姨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而對寧磊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雖然寧磊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妥，卻又找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於是隻好作罷，也許是不希望葉染了解真相吧，哪怕這樣的機會並不大。
這些日子，李灝明也會不定時地組織一些會議，聽取一下項目組的工作進展情況，並對一些問題給予一些指示。會議上葉染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李灝明對秦月的欣賞，每當秦月講到審計中 遇到的問題以及提出的解決辦法時，李灝明幾乎都是不加反對的予以接受。唯有遇到一些疑問，秦月無法做出判斷的時候，李灝明會用一種非常智慧的方法，避重就輕的提出一個解決方案。
每每這個時候，葉染會對李灝明的成熟和智慧佩服得五體投地。
直到有一件事發生。
進了項目組，她時有機會見到李灝明，但他不是在開會聽彙報，就是在飯局上應酬。有時他也會注意到她，可視線從不逗留，對她就像對待其他下屬一般一視同仁。
現在李灝明的視線專注地落在她身上，這是葉染第一次在這麼隆重的場合向他彙報工作。她所有的情緒和動作，李灝明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沒有忽略掉她的過度緊張，遂朝葉染微微一笑 ，以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