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拍手驚呼:“我懂了小姐,你這是要借今日一事,趁機推掉與陸相的婚約?”
沈溪怡點點頭:“不錯,機會難得,錯過這次,再要找借口與他退婚,隻怕比登天還要難了。
所以靜秋,此事你一定要找幾個穩妥些的,千萬不能被人發現了……”
靜秋應下後就出門去了。
第二日,整個上京城就傳遍了昨日的鬧劇。
比起國公府公子霸占民女一事,人們議論更多的是,沈國公家的大小姐與陸相國八字不合一事。
流言傳進國公府,沈溪怡“傷心”不已,一氣之下氣就病倒了。
大長公主在上院氣的砸了杯子,明明昨日好事將近,好好的一樁婚事,就差這一腳了,都到了眼前,結果黃了。
如今大街小巷都在傳唱沈溪怡是喪門星,陸興顧若娶了她回去,就要倒大黴。大長公主擔心陸興顧若真是信了這樣的謠言,像對待沈子菡一樣對待沈溪怡,提出退親,那沈溪怡的清白身子,不就白白被他占了便宜?
她斷不能讓陸興顧一個人毀了沈家兩個女兒。
與此同時,大長公主還得操心沈世榮的事情。
沈緒安跟著去了刑部也於事無補,聽說沈世榮進去就被用了刑,還沒等怎麼打他呢,就已經疼的受不住,將自己的犯罪過程交代了個幹淨……
大長公主一著急一上火,徹底病倒了……
整個沈國公府上下都亂了套。
到了第三日,終於有消息傳了過來,沈世榮一案定罪了,被判流放瀛州五年,楊柳當即無罪釋放。
天氣越來越熱,屋子裏也是悶悶的透不過氣。沈溪怡正懶洋洋的躺在窗下的搖椅裏躺著看書,涼風帶過,有幾分困意,書就放在她臉上,不多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道何時,感覺有刺眼的光晃的她眼睛疼,一睜眼,卻看到一個人立在自己麵前。
沈溪怡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李祈手裏拿著她那本製香藥的書,挑眉,聲音涼涼的問道::“你會製香?”
沈溪怡坐起身,把書從他手中拿回來:“陛下不要開玩笑了,我哪裏懂什麼製香,不過是房裏沒別的書,找本容易看困的,看著就睡了……”
李祈隨手翻開幾頁書看了看,書頁也很幹淨,看著像一本新書,確實不像是經常看過的樣子。
他勾唇冷冷一笑,將一個小木盒放在手裏,輕輕打開,裏麵的鬆木香味便飄了出來。
“不懂製香的人,卻能製出味道如此濃鬱的鬆木香,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去香料鋪子買的,這種鬆木味道,在中原沒有,隻在南疆出現過。”
當他拿到鬆木香的那一刻,李祈不可謂不震驚!
正如他所說,這種優質的鬆木香,隻在南疆出現過,在上京這種地方,還從未出現過。
難道她去過南疆?
可是先前,他調查過她的底細,她小時候就跟她母親去到鄉下,一直到後來因為救了沈緒安後,她母親又去世後,她才來到上京,根本就沒有去過南疆。
而她身邊的這幾個人,他也跟著查過,這兩個丫鬟是自小就跟在她身邊長大的,幾個在外麵幫她做事的人,也要不就是認識靠得住的,要不就是花錢幫她辦事的,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可是越是這樣幹淨,他越是懷疑。
沈溪怡心頭一震,麵上卻假裝鎮定道:“是香秀給你的?”
李祈冷冷望著她,嗤笑一聲:“她不懂此物的來曆,朕卻知道。”
原來,今日在送香秀兄妹離開上京的時候,他就逼著香秀拿出那日威脅沈溪怡之物。
香秀敢威脅她一次,保不準就會威脅第二次,所以他不能讓她手裏留著這東西。
而且也是避免到時候沈國公府發現此物,逼到沈溪怡門上來。
而這些東西,落在他手裏,他自然另有用處……
沈溪怡背著他輕歎一口氣,她如何能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如此,他手裏便又有了一個可以威脅她的把柄……
這個男人,真夠卑鄙齷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