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會是什麼模樣？胖了些？還是瘦了些？
肖國平在小旅館前麵的空地停好了汽車。他望了那個陽台一眼，那裏空蕩蕩。
那麼現在安雯就在房間內。幾分鍾之前他還跟女老板確認過，早上安雯沒有出去。
實際上，他自己腦裏的思維一直在回避核心問題。
她會原諒我嗎。
很久以來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事實上，是我將自己的真實感情擺放得太深。
我就是一個最蠢的男人。
肖國平從汽車出來又看了一眼陽台，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就是他幾年時間裏心裏一直揮之不去的牽掛的人——善良但是有點柔弱的女人。他差點歡呼了起來。
走進大門女老板迎笑吟吟迎了出來，她的眼角有點濕潤，電視劇裏麵的這種故事通常都會感人肺腑。
“安老板一直都沒有出去過，”她使用了電視劇的邏輯進行了推理。“她在守候你的到來。”
“謝謝你。”一大早女老板來電話告訴了安雯已經到來。本來肖國平也決定過來等候，安雯的回話讓他相信一定可以在這個故地見麵。女老板的消息讓他提前了出來的時間。
我們會一起早餐嗎?
老天，現在還在回避核心問題。
“你自己上去吧，”女老板說，“這個時候旁人不適宜破壞氣氛。”
“真的要謝謝你。”肖國平說。
肖國平幾乎就是跳躍一般上了摟，她的房門開著。她就在床前坐著，臉色平靜，沒有笑容，也沒有驚喜。
“安雯，見到你太好了。”他說。她的神情沒有變化。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她說。她接著解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吃個早餐。”
“我正這麼想。”
你能聽出我聲音裏麵的欣喜嗎？
“我幫你收拾東西，到外麵吃過早餐一起回去。”
肖國平一麵說一麵動手收拾東西。現在應該主動決定事情走向。這是一種必須的彌補。
收拾完畢肖國平認真打量了安雯的臉。似乎沒有胖，也沒有瘦。
這一次我必須牢牢把握。他想。
“我們走吧。”肖國平心裏很想牽著她的手。轉念又想，現在還不能操之過急。
在樓梯口旁邊，老板娘在等著他們。安雯停下來擁抱了老板娘。
“謝謝你的照顧。”她說。現在她的感情有了波動，聲音聽起來有點顫抖。老板娘的眼睛有點茫然。事情並沒有故事邏輯裏麵的高潮。
“以後有空過來關照，”她說，“或者過來看看也行。”
“我會記住的。”安雯說。她的聲音已經平靜了了下來。老板娘望了一眼肖國平，眼睛裏麵濃重的迷惑。肖國平隻是笑笑。事情發展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
肖國平將旅行箱擺放好，安雯有點猶豫，看上去像是在考慮坐後排還是副駕位。
“你跟我坐在一起。”肖國平說。
“那好。”安雯坐到前麵來。她的神情依然波瀾不起。他的拉近距離的努力沒有作用。
難道我的聲音需要那種熾熱的語氣？
肖國平一麵係著安全帶，一麵想，也許他需要跟她說一些“跟你你起非常開心”，或者，“我就想這樣跟你永遠在一起”。
“我知道在市區裏麵有一家茶餐廳很不錯，”他說，“裏麵有你喜歡的蝦餃，味道很正宗。”
“是嗎。”安雯的話語依然很短。
現在還是沒有多大作用，看來不能操之過急。
這個時候茶餐廳人還是很多，他們等了一會才在角落找到了一張空桌子，肖國平點了蝦餃、粉腸、瘦肉沙蟲粥、流沙包，這都是安雯以前很喜歡的早點。
肖國平簡單吃了幾個流沙包，然後就一直留意安雯的表情。以前他們一起吃早餐時候安雯經常會擁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吃東西的過程經常望著他的眼睛。現在她隻是靜靜的吃著東西，就像一個循規蹈矩的小朋友那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