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己生在農村,父母都是地道樸實的農民,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把鑰匙鎖在家裏。劉知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那時候對於這種事情都是詢問自己的父母,但一種叛逆的心讓這個進入青春期的少年用石塊砸碎了門鎖。接下來的事情無非於麵對父母的大聲嗬斥,換鎖。
重新拿到鑰匙的劉知己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保管鑰匙上,恰恰想反,他內心裏想的是如何用一把鑰匙打開所有的鎖。在經曆了好多次嚐試後,他沒有發現開鎖的方法,唯一總結出了隻要門鎖上了不用那唯一的鑰匙是打不開的。
從那一刻起,鎖在劉知己心中的形象很高大,隻要鎖上門,誰都無法進入。這一天劉知己走進課堂,這堂課程是語文課,而講的恰恰是文言文。說實話,劉知己喜歡文言文的原因不是自己有多崇拜古典文學,而是自己的記憶力極強,可以快速的記憶那些成段的文字,這似乎很有成就感。因為在那個時候,背不過這些文字是那些老師們會讓教杆跟你的頭有一個親密接觸的,而看著這些同班同學被教杆霹靂巴拉的抽著頭劉知己心裏有一股慶幸,慢慢的演化成了一種愉快。
“劉知己,背一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篇課文!”語文老師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此刻他拿著那個寶貝視的大懷表開始計時了,“哢”隨著老樹皮的手掌帶動枯木手指在按動了懷表的計時器。劉知己的嘴巴張開,聲音快的像子彈一樣。“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唾沫星子亂飛的劉知己。
“老師,背完了!”劉知己準備坐下,看到一張張頗為驚訝的眼神。“三分鍾,僅僅用了三分鍾,而且沒有一個錯別字!”語文老師的話讓劉知己好一陣的得意。“這幾隻圓珠筆芯是對你的獎勵!”順便加一句,90年代農村的圓珠筆芯對於初一的學生來說還是比較值錢的,以至於下班之後劉知己好一陣炫耀。
中午放學的路上少不了羨慕的目光投過來,也許在那個時候學習好真的是相當大的一種榮耀吧。快速返回家的劉知己發現自己家的門是開著的,鎖掛在門框上。這個時間父母都在地裏幹活,是什麼讓鎖掛在門框上,在劉知己心裏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早上根本忘記了鎖門。
“這腦子怎麼搞的!”劉知己拍著自己的腦袋,感覺年紀輕輕怎麼開始健忘了。快速的走進屋裏,才發現老媽正在屋裏做飯。“我回來給你做一下飯!”這些都沒有進入劉知己的腦子裏,而現在在劉知己腦子裏最亂的是自己到底鎖沒鎖門?假如鎖上了門為什麼剛才會很肯定自己沒鎖門?一陣頭疼的思維襲來,剛才課堂上所帶來的虛榮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先去地裏了,你吃完飯後鎖上門去上學吧!”老媽匆匆的吃了幾口飯就扛起鋤頭出了門。
快速的吃完飯,劉知己將門鎖上,快速的朝學校方向走去。碰到了同伴同學張明,這家夥愁眉苦臉的樣子讓劉知己心裏的苦悶一掃而光。“咋了,明?”劉知己一臉壞笑的問道。“早上出門時忘了鎖門,家裏遭賊了!”張明快哭了。“是麼,瞧你這記性,你父母平時不在家?”劉知己的心裏閃過一絲的同情之心。“這個時間誰在家裏,家裏種了好幾畝地,一天天早出晚歸的。。。”張明沒好氣地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在生氣也沒用了,快走吧,一會上課了!”劉知己快速的向學校跑去,張明緊跟其後。
這一堂課是政治課,劉知己厭倦的想睡覺,慢慢的上下眼皮快親密接觸了,一陣響亮的教杆敲桌子聲音傳來,劉知己快速的睜開眼,渾身顫抖了一下。“說一下馬克思的認為的社會主義的內涵!”一張冷峻的麵孔出現在劉知己麵前,這位政治老師出了名的善於毆打學生。劉知己的腦子空空如也,掃視了一周,發現牆上一個大胡子的畫像,下麵神奇的出現了三個字“馬克思”,劉知己一陣興奮,直接向下看,四個大字出現在眼睛裏“懷疑一切”。“老師,是懷疑一切!”劉知己很肯定的說。“啪啪啪”教杆的聲音帶給了劉知己一陣劇烈的疼痛,所有的目光都快速的看向這邊。“坐下吧!”政治老師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此刻劉知己真想管它爺爺叫親爹。劉知己沒有想更多的事情,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個所謂的至理名言“懷疑一切”,也許他不知道,這句名言讓他的思維混亂了整整十五年。“名人說出的話,應該是真理的!”劉知己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