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街上傳來一陣汽車的轟轟聲,一輛吉普車停在了這座樓前,車後麵有二十匹高頭大馬,上麵騎著士兵。馬隊後麵是一隊長長約有五六百人的步兵,他們一路小跑,緊跟著馬隊,部隊到了這座樓下都停了。
這時吉普車前門打開,下來一個年輕人,小跑到側麵,拉開車門。
從裏麵下來了一個又胖又大的中年人來,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滿臉的橫肉,留著濃濃的八字胡,腳上皮靴鋥光瓦亮。
樓兩旁的人一看這陣勢,都如避瘟神般跑開了,一時大街上隻的部隊站立。這時從樓上跑下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
他滿臉是汗,氣喘籲籲,跑到了胖中年人跟前,敬了個軍禮,
“少爺他怎麼樣了。”那胖子問道。
“回將軍,他、他、……”
將軍瞪了他一眼,對剛才為他開門的那位軍官說:“小王,你帶人把這座樓整個圍起來,不要叫任何人出入。”
“是”
將軍對那位滿臉是汗的軍官說:“走。”
那人神情複雜,但將軍的命令他怎敢違抗。隻好前麵帶路,將軍和幾個警衛員跟著進到樓裏。
這時樓裏一見有軍人上來,都亂做一團。有些人就想往跑,可那知隨後部隊就衝了進來。讓他們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瞬間整個樓都安靜了。胖將軍上到了三樓,在那位軍官的帶領下到了一間房內。
這房子裏麵已在好多人,床上躺著一人,光著身子,口吐白沫,動也不動。
那胖將軍到床邊叫了一聲:“三兒,”
可那人沒人回應,將軍看向旁邊站著的兩位軍醫。
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說:“將軍,我們趕到時,少爺他已去了。”
將軍聽言,雙目頓時灌入血絲,他看這一位身穿綢緞,頭戴瓜皮小帽的人說:“你是這春花樓的掌櫃。”
那人早已嚇得麵如死灰。渾身發抖,“是……是……”他“卟通”一聲跪下來。向將軍磕起頭來。
“別怕,沒事。”胖將軍說了一句。
“張團長,查清這樓裏所有的人,凡是春花樓的人,不論他是打雜上茶的都給留下,來這裏的客人都讓走。”
“是”那位剛才帶將軍上樓的年輕人敬禮然後跑出門去。
他一抬手,士兵就衝上樓,一個個開始盤查。
房內將軍看著呈大字躺在床上的兒子,罵道:“媽個巴子的,沒有陣亡在戰場上,卻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窩囊廢。”
他朝兩位軍醫一抬手。那兩人忙拿出清潔的毛巾倒上酒精擦把整個屍體擦洗一遍,又拿出一套新衣服給穿上。上麵蓋上白布。然後拿過擔架,把屍體抬下樓去。
“所有人都到樓下集合,”將軍喊了一聲。
這時樓裏的盤查也結束了,所有的客人都跑了,剩下的都是春花樓的相關人員了。
所有人都集中在樓前跪下。
而齊才還半個身子伸進那垃圾桶裏在吃著剩菜,不知是他全貫注那幾盤剩菜,還是這具身體的耳朵也不好,這麼大動靜他也沒聽見,隻是用手在桶裏抓著吃,哎,還有一塊肥肉。他忙往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