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到苗圃落淚便不自覺想哭,思右蹙緊了眉頭,抱住了被苗圃放在地上的念禾朝左耳投去一抹擔憂的目光,餘光掃過了久思身上竟有些熟悉感
苗圃:“左耳”
左耳嘴唇泛著白色,緩緩抬起胳膊拭去苗圃的眼淚,十分憊懶地扯出一抹笑就癱軟在相柳肩上
左耳:“……我沒事,別哭”
苗圃:“小姐……小姐”
小夭:“放心,有我在呢”
屋內左耳裸露著一整個後背趴在榻上,肩胛處的血不住地往外滲,傷口處是血黑色,有一個蠍尾針倒掛在傷口處
小夭:“你們在外邊等我”
小夭打發了苗圃和三個孩子在外邊,拿出罐裏的一粒藥放到左耳嘴裏
小夭:“你背上有個蠍尾針,若是尋常的蠍子還好,但是這隻蠍子並不像我以往煉藥用的,我得刳破你的腹背,把它取出來,你……可以嗎”
左耳悶哼一聲
左耳:“小姐……我信你”
小夭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一把刀淬上了酒,緩緩朝左耳的傷口處探去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左耳消耗太多靈力,再加上毒物剛清,體力耗盡昏睡過去,一瞬間,小夭拿著鑷子的手抖了一下,蠍尾針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直接鑽到了小夭手心
小夭:“嘶”
相柳的瞳孔倏地震了一下,抬手凝結靈力,沿著手臂那根針的走向,徐徐把它逼了出來,可是小夭的手心卻開始泛著黑色
相柳抬手覆在小夭的脈上,眉毛幾乎要擰在了一起,一陣恐慌用上心口,神色凝重,嘴唇抿成一條線,那張魅惑妖異的臉上布滿了恐懼和擔憂
小夭呼吸有些急促,臉色有些泛紅,夭折嘴唇,耳垂也紅成了一片,看著相柳的臉色她就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好,自嘲地說道
小夭:“看來這家夥的目的是我”
相柳扶著已經癱軟的小夭在懷裏,心底仿佛有隻野獸在叫囂,嘶吼,懊悔,卻又無能為力,手緊緊攥成了拳,暮然間,眼神逐漸陰鷙
眸中透著殺意和寒冰,抱起懷裏的人輕輕放在一張榻上,抬眸的瞬間眼光冷地如同極寒之地的冰封,抬手彙起一道水色的屏帳把小夭籠罩在裏麵,轉身
小夭:“相柳”
聽到小夭的聲音,相柳轉過身,蹲下,俯身在小夭眉間的桃花印上落下一吻
相柳:“等我回來”
轉睫間便消失在一處黑暗中
凜冽的寒風席卷了整個極寒之地,一處處雪鬆掛著冰雪在寒風中發出嬰孩般的啼哭聲,幾處飛來的禿鷲經過宮殿上空的瞬間變成了一隻活體冰雕,晶瑩剔透,在落下的瞬間碎成無數血片
電光火石間,彎月刀散著幽幽寒光死死嵌進一個人的胸口,血液濺到相柳的冰魄色的麵具上,那人一身錦繡飛雲樣式,眉間刻著一滴鮫珠,在身死魂魄的瞬間鮫珠消散,方才顯現容貌,這是寒穀守穀二等侍衛的打扮
大殿上,一個身著藏青色的羽鍛的白發鶴顏的老人,羽鍛上鑲嵌著珍珠般大的鮫珠,在寒光的折射下散著一抹刺眼的光芒,相柳直接把人甩在了老人腳邊,鮮血濺汙了那身華貴的錦衣
老人佇立在原地,不動分毫,眼睛都未眨一下,眸中神色諱莫如深,不達眼底,有著曆經滄桑的沉穩,卻透著生機散盡的病態
鬼楠燭:“別來無恙……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