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腳尖用力,彎月刀在空中化出一道尖利,正開得繁茂的樹葉在震力下嘩嘩掉落,鬼順用劍擋在身前不住往後退,收起了那抹詭異的笑容
左右躲閃著相柳的刀芒,周邊的綠色樹葉混著血腥和細碎的雪花,美的像一具腐爛的屍體給愛人最後一次伴舞
相柳收起刀鋒,雙手在身旁彙起地上的樹葉為刃,抬眸間,萬葉齊發,鬼順忙不迭抬手凝成一防護罩
相柳卻微微歪頭,幻出彎月刀,一雙陰鷙的眸子如嗜血般泛著幽幽的寒光,直朝鬼順急掠而去
轉瞬之間,鬼順眉毛緊擰,碧玉紅的羽綢衣裳上看不出血跡,但他卻捂著胳膊上的傷口,傷口處竟泛著幽幽寒氣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樹葉上,消失在雪花中,彎月刀抵在鬼順脖頸上,鬼順卻緩緩抬頭,噙著一抹邪肆蠱魅的笑
鬼順:“不愧是讓西炎害怕了百年的人,我就說相柳大人怎麼會輕易讓區區幾支箭射死,死在一幫廢物手裏”
相柳麵無表情,眼中噙著一絲厭煩和寒冷,握著彎月刀的手青筋凸起,往鬼順的脖頸又近了一寸,滲出絲絲血珠
相柳:“你還沒忘了我是誰”
鬼順:“相柳大人若是殺了我,這隻狐狸也得去陪我了”
相柳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暴虐漸起,收回彎月刀,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死死捏著鬼順脖頸兩塊骨頭的凹陷處
鬼順一把抓住相柳的手,臉色憋成了青紫色,倒是和他那一身碧玉紅的綢緞相得益彰
相柳:“解藥”
鬼順:“咳咳……我可以給你……解藥,但你……要放了我”
相柳:“是你給我,還是我殺了你自己找”
鬼順看著相柳眸色深沉,陰鷙犀利,他想來知道九命相柳嗜血暴虐,殺人如麻,現在他的眼中可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鬼順:“你就不怕我爹……額”
相柳眼瞳深眯,盡是戾氣,眼色森然,目光駭人,鬼順的話還沒說完,但顯然相柳不想再聽了,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竟然把鬼順舉到了空中
相柳:“……”
鬼順:“給……你,我給你”
相柳微微縮眸,目光如鉤,在鬼順快斷氣的瞬間放開了手,得到新鮮空氣的鬼順貪婪的大口喘著粗氣
鬼順:“咳咳……咳咳咳”
鬼順緩緩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罐,相柳皺了下眉,這個小罐居然是用鮫人骨,沒想到鬼方氏竟然用鮫人骨呈藥,但也並無時多想,接過小罐來就閃身來到小夭身旁
看著相柳的背影,鬼順目光銳利,眼底透著恨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意味不明地道
鬼順:“相柳,我等著你來求我,我在寒穀等你”
說著就灑下粉末轉身消失在一片迷霧中,聲音愈飄愈遠,留下一陣陣回響
相柳蹙了蹙眉,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可一時間也想不到哪裏出了問題
朱窗半開,苗圃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懷裏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粉嘟嘟的小臉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瞬地盯著自家哥哥拿著一隻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光芒,苗圃盈盈一笑,轉頭卻看到相柳和小夭扶著左耳踉蹌進來
眼神瞬間呆滯,心口像被紮上一刀般疼,眼淚頓時洶湧而出,念禾雙小鹿般的眼睛也蓄滿了眼淚,小小的人兒並不知道左耳為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