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皙最近很是煩惱。
他平生最討厭那些貪官汙吏,挽衿也曾說過這些話,可是他被父皇硬塞進來的那些姬妾不少他曾見他們私下收賄。
尤其是家大業大的陳家和霓家。
他如果成為皇帝,是一定要鏟除這些人的,可是霓家的女兒和挽衿很是要好,且瞧著很是真心。
王府裏大多人背地裏都瞧不慣挽衿出身不高卻占了正妃之位又占了他太多寵愛,以陳婉悅為首的側妃庶妃更是在她麵前多有詆毀挽衿,明裏暗裏表示著自己的家世可以給慕容祁帶來更大的助力,絕非徐家那點官職可以比擬。
每到這種時候,挽衿總是暗自神傷,隻有霓殊月陪在她身邊開導她,彼此之間也是真的視為姐妹了。
他清楚霓殊月不愛他,所以他也相信著她們的感情。
懷雪院,霓殊月的侍女巧兒對霓殊月說道:“小姐,這藥……您確定還要喝嗎?”
霓殊月端起藥碗,在巧兒擔心的目光下一飲而盡。
府中每個女人伺候完王爺都會被賜下一碗藥,名義上是有助於懷孕的,隻可惜霓殊月懂醫,分辨出了這藥分明是防止懷孕的,可她還是喝了下去,她不愛慕容皙,孩子有沒有都無所謂。
慕容皙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隻能用此手段防止她們生出孩子,為了孩子的前程而害他和挽衿未來的孩子。
“可是小姐,不管老爺夫人如何,您若沒有孩子,以後不會寂寞嗎?”
霓殊月放碗的手停住了。
入府許久,她得寵大多來自挽衿勸慕容皙來她這裏看看,即使這樣她得寵的日子也少的可憐,巧兒是她的家生婢女,她不願其在王府耽誤一生,隻等其年滿二十五後就放其自由,到時候自己身邊就真的沒有貼心的人了。
孩子……
她想起還在府中抱剛出生的幼弟時那輕軟的感覺,那樣輕那樣軟,軟到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抱不住他,軟的她心融化成了一汪溫水。
想到未來自己可能也會有個這樣軟糯的孩子,長大後叫她娘親,她心裏就更軟了。
慕容皙雖然不希望她們有孕,但每次囑咐人送藥都未曾看著她們喝下,服藥與否皆由著她們,這是個極好的機會,但是一旦她有孕,她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在那之前最好找個出頭鳥。
於是她選中了同樣出身高貴的陳婉悅。
陳婉悅麵色複雜的看著她,問:“你不是一向與王妃交好嗎,怎麼會突然告訴我這藥的問題?”
霓殊月隱瞞了自己會醫的事,垂淚道:“我之前聽藥房說王妃的藥是專門請禦醫配的,咱們的藥不過是尋常民間方子,我原先隻當王爺對咱們不上心,藥喝了這些日子沒什麼反應,以為是房子不適合我,我想調整一下方子就拿去給外麵大夫瞧了,誰知道連問幾個大夫都說這藥是防止懷孕的,王爺他……根本不想我們有孕!”
“王妃心善,我實在不忍將這事告訴她令她擔心,可是我實在想要一個孩子,不知道找誰商量,隻能找你了。”
說罷,一邊借著帕子悄悄看著陳婉悅逐漸陰沉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