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梨園重逢(2 / 2)

“大俠有所不知,大凡戴夾板之人,起初都不會感覺不適,時間長了之後,經脈運行不暢,會越來越難受。大俠傷得不輕,沈某雖用了祖傳的治傷秘方,但也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可痊愈。大俠要有心理準備,切不可心急。”

“傷筋動骨一百天,員外治骨折隻要四十九天,可謂是神藥了。員外放心,軌山自幼習武,像這樣的皮肉之傷常有,休養療傷個把月的事早就習慣了。”

“既如此,沈某就放心了。以後每七天拆板讓大俠活動兩個時辰,以恢複經脈運行,也可緩解痛楚。”

“員外思慮周全,全聽員外安排了。”

沈從德扶著軌山走到院子裏的大梨樹下,李青從大門口迎麵進來了。李青見了軌山,興奮不已,一邊喊:“師叔,你終於醒了。”,一邊跑到軌山跟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軌山,似乎要看看是不是哪裏少了一塊肉什麼的。

“青兒,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會記住這份情的,以後會報答你的。”

“師叔,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是你和沈福及時趕到,救了青兒一命。要不是有你們,青兒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是為沈員外報仇去的,與你無關,你不必謝我。”說罷,軌山眼睛望著遠處漫山遍野的梨花,徑自向院外走去。

“師叔!”李青想再說些什麼,但話才到嘴邊,見軌山已經向外走去。李青深知軌山不喜歡聒噪,此時看軌山心事重重的樣子,更不敢多言,到嗓子眼的話又吞了回去。

且說軌山在梨園休養,心裏記掛著武當遭遇劫難後的情況,每天叫沈福上街打聽消息,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武當大戰的傳聞。軌山估計得不錯,武當大戰作為當世最嚴重的武林事件,又牽涉皇帝聖命,早已震動天下。三天後,武當大戰便成了襄陽市民茶餘飯後最熱門談資,各種版本的故事在大街小巷不脛而走。故事版本雖多,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武當山慘遭滅門。沈福打聽到了這個消息,立馬便報告了沈從德。沈從德知道軌山知道武當滿門被滅,必然急切要設法複仇,弄不好急火攻心,傷口複發就麻煩了。想到這裏,沈從德著意吩咐沈福切不可向軌山泄露消息。

軌山向來健壯,加之沈從德精心調理,身體恢複很快,一個月過去,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在軌山強烈要求下,沈從德為他禦去了夾板,終於恢複了他的“自由身”。這一天,軌山纏著沈福,要他帶路去城裏轉轉。沈福心裏記掛著沈從德的囑托,知道軌山一進城必然會聽到關於武當的傳聞,說怎麼也不肯隨他去。求了半天,軌山見沈福死活不肯,心下狐疑,發覺沈福好像在刻意隱瞞什麼,便改了主意道:“沈福,你還想不想學武當劍術?”

“當然想了,你答應過要教我的,我都拜過師了,你可不能耍賴啊。”

“你那算什麼拜師啊,拜我們武當派弟子為師有很多規矩的,你懂不懂。再說,我答應收你這個徒弟了嗎?”

“你可別跟我耍心眼,我拜過了,反正我就認你是我師父。”

“嘿,你還挺霸道。你知道不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拜師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嗎?”

“怎麼不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道理我懂的,我這輩子就認你這個師父了。”

“嗨,你還真較上勁了啊。你拜的什麼師啊?人家做師父的都不認,你徒弟說了能算嗎?”

“你看你看,你都說你是師父我是徒弟了。謝謝師父,你終於肯認我這個徒弟了。”

“你啊,我知道你小子古靈精怪。可惜你遇到克星了,別想給我下套,沒用的。我啊,不認你就是不認你。”

沈福見軌山軟硬不吃,很是鬱悶,兀自甩起樸刀,練起那套不知哪偷學的山寨刀法來。軌山靜靜地看著他耍刀,也不言語。

沈福原本刀法學得不對路數,心裏又鬱悶,耍了幾個回合,正要來個“橫掃千軍”時,重心控製不住,一個趔趄重重摔在了地上。

軌山在一旁抱著雙手不說話,了不上前扶一把,仿佛看戲似的,沈福這一摔似乎是劇本早已編排好的,軌山現在要做是隻是看沈福演戲,並在心裏評價這個演員摔的像不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