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佳容拿出一張餐巾紙,將不小心濺到鞋子上的泥點擦幹淨。
沈斌說:“我及我所代表的公司從來沒有過,以後也不會做出任何違法的事情。”
馬上就有記者接道:“但是貴司的標書與季氏的雷同度如此之高,您的意思是說季氏剽竊了您的創意?”
這顯然是位膽子很大的記者,他問了在場許多他的同行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
沈斌說:“我沒有這樣說。”而EK的隨行律師說:“我們將保留一切追究他們法律責任的權利。”
而一身警服的聞燕這個時候推開會場的門出現了,從諸多攝象機和照相機中穿過,走到沈斌的麵前。
將那張落款G的手繪稿舉起,聞燕說:“沈先生,這是在你酒店的保險櫃裏發現的,是你畫的?”
“不是……”
沈斌並沒有來得及說更多的話,就被聞燕打斷了,她說:“這張是季氏關於金融港公開招標的設計初稿,請沈先生跟我回去好好聊聊它怎麼會出現在你的保險櫃裏。”
聞燕上了手銬,當然,原本是不用的,但她一定要這樣做也不會有人攔著,而且必須是反手的。隻是在她衝破記者的包圍把沈斌帶走之前,沈斌說:“這不是我畫的,但也不是我偷的,它的駱駱送給我的!”
“駱駱?!”聞燕的笑了,意外的不冰冷,反而春暖花開,她提高了點聲音問著還坐在會場另外一邊的某張椅子上的駱佳容:“駱佳容,這是你送給他的?”
駱佳容終於擦幹淨鞋子上少到讓人懷疑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泥點,抬起頭,隔著重重的人群,她看不見聞燕,也看不見沈斌。
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季堯顯然很得意,湊到駱佳容的耳朵邊上:“怎麼樣?!爺說了在瀾港沒有爺幹不成的事,爺要他三更死,他就活不到雞叫!”
餘浩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邊上,聽到季堯的話不由驚愕了:“季少你竟然還知道什麼時候雞叫?!”
很不幸的,作為季少這邊的夏凡沒忍住笑了:“這句話是小紀告訴他的。”
季堯心情顯然很好,好到他也跟著在笑,說:“要爺說,小紀這話不對,雞叫跟天亮不亮屁關係都沒有!”
難得好好跟季堯說話的餘浩求知了:“那跟什麼有關係?”然後他在夏凡的竊笑裏看見季堯的兩排白牙一開一合:“雞叫不叫當然是看買雞的人夠不夠猛!”
於是會場裏極不和諧的響起季堯猥瑣而暢快的大笑聲。配合著季氏精英小團隊的不算整齊,但絕對狗腿的附和聲:“季少說的對!”
至於外強中幹的餘浩額頭上青筋直跳,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話梅糖遞給駱佳容,又拿了一顆塞進自己嘴裏,然後在他的PS2上一陣狂按假裝一點都沒被雷劈到。他原本就該在牆角逗記者小妹的,為了請駱佳容吃顆話梅糖而搞得外焦裏嫩實在是冤枉。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除了主席台上,下麵的人都站在遠遠的一坨看熱鬧,沒有人近距離聽到季堯的高論。但是在這樣他人落難的時候,如此放肆的笑不能說太不厚道了一些。
更不厚道的是,隨後笑夠了,季少說:“那個什麼斌,滾你他娘的蛋,你跟爺不拿鏡子照照,爺老婆會送畫給你?!送你去死!”
可是沈斌說:“駱駱,這是你送給我的。”
駱佳容依舊看不見沈斌的臉,閃光燈不斷的在閃她的眼睛,覺得這一出真的很青春偶像劇,口裏的話梅糖咬得噶嘣響,她想回家,關了門,拉上窗簾,睡一覺。
她忽然知道餘浩為什麼會來了,他肯定是等著她做出什麼不智之舉,然後好趁混亂在季堯的身上多踹幾腳,就好象夏凡來,哪怕不是為了在她身上多踹幾腳,也一定是為了不讓季堯吃虧。
至於季堯,這個人完全沒有想過事情會有什麼意外,他季少親自下的套怎麼可能會有意外?!
“沈先生說笑了,那怎麼可能?!”駱佳容說完,看著人群追著被聞燕押著的沈斌往門口移動,聽見餘浩長呼一口氣,又遞過來一顆糖。
好吧,時光飛逝,還是小混蛋一如既往的可愛。至於某個女幹計得逞而專注於和夏凡計劃著要到哪裏慶祝的猥瑣季……
駱佳容無話可說,還是回去睡一覺吧,下著雨在屋裏睡覺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