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賴先生說:“你知道萊索托這個國家嗎?它是處在南非的國中國。很小,跟台灣那麼大,人口可比台灣少多了,因為那裏多數都是海拔1500米的山區,所以又被稱為高山之國。你不是想找酋長嗎?那個國家就有很多酋長。我在那兒生活了十一年,與一個酋長關係很好,如果你願意,去他那兒沒什麼問題。你可以住在酋長老家的房子裏,不過那裏都是大山,空氣很新鮮,景色也很美,當地的人很樸實,主要靠種玉米和放牧生存,你可以跟著當地人一起去山上放牧,一定很有趣兒。隻是首都馬塞盧自從1993年和1998年國家經過兩次大選後,由於黨派的競爭,發生了衝突,造成了嚴重的流血事件。目前,衝突雖然平息,但在馬塞盧的外國人時常會遭到搶劫。不過你盡可以在首都隻做短期停留,如果你擔心自己的安全,到時我可以借你一支槍防身用。對了,忘了問,你會用槍嗎?”
“當然會,我曾經當過15年兵,還參加過老山戰爭,不過那時我是搞戰地攝影的。”我自豪地告訴賴先生。我心想,要是有把槍,我還怕什麼呢。
賴先生畢竟在那裏生活了十一年,我想他的介紹應該是最可信的。隻是談話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因為他很忙,我實在不忍心耽誤他太多的時間。我們說好,他負責發邀請函並征得酋長的同意,我自己在北京辦簽證,再往後的事隻能靠自己了。
2000年5月底,我終於拿到了去萊索托的簽證,算了一下從籌備藥品到膠卷,再到辦理資金和銀行國際卡,及其他雜事,我需要一個月的準備時間,特別是藥品,非洲是個疾病繁多的地帶,除了打防疫針外,還得自己準備一些相應的藥品。
在朋友劉貴興的幫助下,我準備了3000多塊錢的藥品,上到頭疼,下到腳氣,甚至連口腔潰瘍和酒精棉球都一一打進了我的行囊裏。
3.行前,該想的都想到了
2000年6月,北京已是驕陽似火,特別是這年夏天尤為燥熱,此時的我,一邊忙碌地打點行裝,一邊快被成堆的告誡話語淹沒了。
“梁子,你絕對不要去萊索托,1998年萊索托發生過暴亂,許多華人不僅被搶,連他們的房子都被燒了。”這可是新華社的哥兒們的親身經曆。
“梁子,你知道萊索托現在的狀況嗎?你了解那個國家的風俗嗎?聽說那可是艾滋病高發的國家。別忘了你是個女人,萬一有個閃失,傳染上艾滋病,這輩子你就全完了。”這是個搞醫的朋友看的資料。
“梁子,聽說了嗎?前一段歐洲一位女記者去南非采訪,剛去了一個星期,在從酒店去超市買東西的路上,穿過一片草地時,被17個男人輪奸了。她在草地上昏迷了兩天後才被人發現,現在被送回國,人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了,非常慘。這可是南非那邊的報紙上登的。”這位老兄是從南非回來的,我相信,他一定不會為我杜撰恐怖故事的。
中國探險協會的主席嚴江征和秘書長季長春向我教授了無數個防身招數。他們說:“中國功夫到哪兒都管用,如果你冷不丁地冒出兩下,興許能把人唬住。”
哥們兒鍾嘉鳴當過兵,特意為我送來了一本名為《生存手冊》的書。這書非同一般,是一本英國皇家特種部隊的權威教程。打開一看,上麵寫著:“此手冊解決所有的生存難題!記住:這是一本在冒險、曆險、探險之極端環境下使用的手冊。隻有當自我保護必須至上,冒險成為必要時,才可以求助於手冊中提供的各種方法和技巧。這些方法和技巧已經不止一次地幫助人們挽救了自己的生命,或成為英雄。”嘉鳴一定把我這次出行當成了探險舉動。我對他說:“老兄:別那麼緊張,就當我去外國農村的親戚家呆一段時間,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其實說這話時,我心裏也沒底。事後我還是認真地閱讀了這本手冊。
那段時間,隻要與朋友在一起大都談論的是防暴力的事。我告訴我的兩位非常要好的朋友鄔永剛和張思紅,想讓他們陪我去河北的白溝買支麻醉槍,並對他們說:“我琢磨著賴先生現在住在南非,萬一我在萊索托沒能與他碰上麵,那支手槍不就泡湯了,最好是我自己準備一個防身武器,想來想去麻醉槍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