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為去非洲想轍
怎麼才能去非洲呢?總得有人邀請才能辦理簽證。可誰能給我發邀請函呢?苦思冥想想到我的一位老朋友,《解放軍畫報》社攝影記者李秋蔚,印象中他好像隨妻子曾經在駐西非的幾內亞使館工作過。我想,至少他能幫我提供點線索。果真,他們夫婦熱情地為我介紹了原中國駐幾內亞使館的江翔大使夫婦,正巧江大使剛從使館退下來,目前在家休息。他們聽說我想去非洲,十分高興、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並答應為我尋找當地可靠的人。我想有大使出麵這事就八九不離十了。我暗中為自己慶幸,心早已隨著幻想飛到非洲了。
“梁子,當地官方語言說法語,你法語怎麼樣?”大使夫人突然問我。
“什麼?法語,我一個字也不會。”我一聽有點毛了。
“你一個人語言不通怎麼與當地人交流,怎麼采訪又怎麼在那兒生存呢?”
我趕快一頭紮進了北京外語學院學法語。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眼看著時光一天天過去,大使那邊發出去的信卻遲遲沒有消息,我又陷入了遙遙無期的等待中。誰知,茫然中竟柳暗花明,峰回路轉。1999年7月的一個晚上,我突然接到好友陳卓的電話,她興奮地對我說:“梁子,去非洲有希望了,找LOTTE,她會幫你,她是國際教育協會駐中國的代表,專門招收去非洲的誌願者,不過,必須先去丹麥培訓,但培訓費自理,一共14個月,隻要能去非洲,當個誌願者也挺好的。”
我可是個做事立竿見影的人,第二天開車直奔LOTTE處,當即報名、填表。選擇去哪個國家,做什麼工作,以及出發大致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全都搞定。這次被告知從等待對方發邀請信,到辦理簽證,大約需要半年。
盡管還要等半年,但此次畢竟有了著落,我的心又亢奮起來。
眼看著就要辦去丹麥培訓的簽證了,突然又接到LOTTE的電話:“由於意外的原因,我們這個項目去丹麥的簽證暫時凍結了,可能要半年或一年才能解凍。而且我們的機構必須經過培訓後才能去非洲當誌願者。”什麼?半年?一年?這對我來說是多麼漫長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丹麥去不成,就意味著我不可能去非洲。那可不行,我哪兒等得了這麼久?於是,靈機一動,我決定另辟蹊徑,直接尋找非洲酋長。因為從電影上看到的非洲酋長絕對都是至高無上的人物,一旦成為他家的客人,周圍的人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呢。酋長家肯定是最好的保險箱。
可誰認得非洲的酋長呢?在中國大陸尋找非洲酋長猶如大海撈針,沙漠覓水,可梁子我偏要找到。我像個神經病患者,幾乎問遍了周圍所有的朋友:“你知道嗎?誰認得非洲的酋長?”有朋友看我神裏神經地到處打聽,便笑著問我:“你知道非洲有多少國家?你究竟想找哪個國家的酋長?該不會是全非洲的酋長你都想找吧。”我告訴他們甭管哪個國家,隻要是非洲的酋長就行。此時哪還容得我挑選呢。
2.台灣人幫我找到一個酋長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中國電工設備總公司在非洲有項目,也許他們可以幫助我。於是我找到總裁賈丁和部門經理張思紅,一股腦地向他們道出了我想找非洲酋長的事。正巧他們公司派駐南非的代表歐陽旭斌回來休假,來公司辦事,像老天有意要寬慰我,他為我提供了一個令人興奮不已的信息,他說:“明天晚上,公司駐南非的代理賴文生先生要來北京,賴先生雖是台灣人,但在非洲生活了十幾年,我想他一定會認識你要找的酋長之類的人物。”我一聽,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我預感著這次的事兒有譜,成的希望很大。整整一晚上,我都在想著去非洲的事,那勁頭好像明天就要出發似的。
總算等到了去見賴先生的時間。
賴先生有著一副高大強健的體魄,乍一看像個山東漢子,但說起話來很文靜,使人聽了挺輕鬆。他對所有情況的介紹都充滿著美好的話外音,即便是有關搶劫的話題,到他嘴裏也都不那麼沉重,聽得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裏一陣陣騷動,恨不能明天就跟他一起走。因為在此之前,我聽到所有關於非洲的故事都帶有十分恐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