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公孫醜章句上(3)(2 / 3)

三、人禽(人獸)之辨

孟子強調沒有“四心”就不能稱為人。這也是孟子之學的根本。人與禽獸不同在什麼地方?就在於人的心性不同於獸性。具體說,就是人有“四心”,而禽獸沒有。在《離婁章句下》第十九章,孟子說:“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作為一個人,就應該培養這人所獨有的心性,並加以擴充,以成為一個有德之人。

四、四端

惻隱之心,是仁之端;羞惡之心,是義之端;辭讓之心,是禮之端;是非之心,是智之端。這“四心”隻是一個端倪而已,此時尚未表現為具體行動,如見孺子將入於井,並沒有去拯救,它隻是我們心中的一種悸動,由此可發為行動,但行動不是必然的。在這裏,孟子隻是指出人人皆有“四心”以論證“性善”的學說。

五、“不忍人之心”與“四心”的關係

把人心分開說有“四心”,合起來說則隻是一種“心”,即儒家所說的“仁心”。惻隱之心,是與人感通之心,這種“心”就是仁心。正因為四種“心”是一種(惻隱之心——仁心)的不同袁現,所以孟子隻要證明人有超個人利益的怵惕惻隱之心後,就可以連續肯定人同時有羞惡、辭讓、是非之心。惻隱之心——仁心,是道德的根本。

六、結論

孟子所說的性善,實際就是心善。在孟子的整套哲學思想中,“不忍人之心”是最為關鍵的概念,性善說之能夠成立,即本於此心之存在。通觀《孟子》全書,共有121個“心”字,此一百多個“心”字,其實都隻是一個“不忍人之心”。

仁義禮智四端,隻是一個開始,一個起點,必須擴而充之,而且必然要擴而充之,其勢如“火之始然,泉之始達”,不可抗拒。為政者如能擴充“不忍人之心”(自己本有,不需外求),行不忍人之政,就足以保四海;否則,連贍養父母都不可能。

原文

孟子曰:“矢人豈不仁於函人哉!矢人唯恐不傷人,函人唯恐傷人。巫匠亦然。故術不可不慎也。孔子曰:‘裏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智?’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禦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人役也。人役而恥為役,由弓人而恥為弓,矢人而恥為矢也。如恥之,莫如為仁。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

譯文

孟子說:“造箭的人難道比造鎧甲的人殘忍些嗎?”造箭的人生怕他造的箭不能傷害人;而造鎧甲的人生怕穿他造的鎧甲的人受到傷害。巫師和木匠也是這樣兩擰勁(巫師怕人死了,木匠怕人不死)。所以在選擇謀生之術時不能不謹慎。孔子說:‘居住在有仁德之風的地方才是美好的。如果不選擇有仁德之風的地方居住,哪能算得上是明智呢?’仁是上天最尊貴的爵位,是人的最安逸的住處。沒有人阻擋你,你卻不仁,是不明智的。不仁、不智、無禮、無義,這種人隻能做別人的仆役。隻配做人家仆役的人,卻認為做人家的仆役可恥,就像造弓的人恥於造弓,造箭的人恥於造箭一樣。如果真以為恥,不如好好地去行仁。行仁的人就像射箭一樣:射箭的人,先端正自己的姿勢而後放箭。箭沒有射中,也不埋怨那些戰勝自己的人,而是反過來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