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聲短促的輕笑聲就從寂靜的夜風中散開。
不知什麼,在這漆黑的夜色下,那笑聲詭異的寒人。
那群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有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以至於那名把人找來的手下,還沒從那毛骨悚然的笑聲中緩過神來,就被一道陰冷的目光鎖定,瞬間身體就此僵住,背脊骨有寒意竄了起來。
當下他就急了,一腳踹在了那獸醫的腿上,“不是,你他媽……那老子問你是不是醫生的時候,你幹嘛是是是。”
那名獸醫帶著作為一個獸醫最後的倔強和自尊道:“那、那獸醫也是醫生啊。”
眾人:“……”
那手下簡直要被打敗了。
這他媽叫什麼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醫生,居然是個獸醫!
這下好了,本來之前這女人情緒就不對,現在突然發笑,還笑得那麼滲人……
隻怕他要和之前那個手下同一個下場了。
在那一刻,他似乎隱約看到了死神來接自己了。
就在他覺得一切都完的時候,冷不丁得又聽那獸醫補了一句,“不過我也學過點,多少能看點……”
那手下在那一刹那間,就覺得死神那把收割人命的鐮刀在自己脖子的0。01毫米之際倏地停了下來,徒有一陣陰風撲來。
被死裏逃生了一次的他當下激動道:“那你他媽還廢什麼話啊!快點看啊!”
著就又是一腳把人重新踹回到了車邊。
那醫生被這麼一踹,頓時不高興了,還想再開口,結果就看到那群人手裏都拿著槍。
他突然間感覺到自己本來想要好心辦好事的趕來江湖救急,好像一下子變成了被非法組織的綁架的感覺。
於是再也不敢廢話了,馬上上前開始仔細查看了一番。
這一檢查,他原本害怕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一直站在那裏沒過話,像是要隨時爆發的宴九這時看到醫生這個表情,死死繃住了自己的情緒,冷著聲問:“他怎麼樣?”
那名獸醫搖了搖頭,這會兒抿著唇,滿是嚴肅,“情況不好,子彈沒貫穿,而且還在大出血,需要找個地方馬上手術。”
宴九一聽,情緒這下沒繃住,上前一把揪住了那名醫生,“救活他,必須救活他!”
“我盡力。”
那醫生剛完,結果就被宴九直接拿槍抵住了腦袋,帶著陰沉又尖銳的戾氣:“不是盡力,是必須!”
那醫生哪裏見過這陣仗,忙不迭的點頭,“是,我……我一定……一定救活他……”
可心裏卻暗暗叫苦的很,這叫什麼事啊,他一個獸醫,給人看病就算了,還被人抵著槍看病,真是生而為人頭一遭。
不過心裏腹誹歸腹誹,一從槍口下逃脫下來,就馬上滾上車去給人止血去了
好在他們這種人都是活在刀口下的,隨時隨地車裏都放著應急的東西,就怕有什麼萬一,好暫時能保一條命。
但問題是,醫生連急救箱還沒打開呢,側門裏就有人衝了出來,那人渾身是血,手裏拿著槍,聲音都嘶啞了,“大哥,後麵的人追上來了!”
這一下,所有人從對於宴九的恐懼中回過神來了。
該死,那群人怎麼那麼快就衝進來了?!
這群人裏宴九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根本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把受了傷的庫恩直接扔進了車裏,然後“砰”地一下,就車門給甩上了。
眾人被那一聲給震得緩過神來,一看見自家受傷嚴重的大哥被宴九塞進了車裏,並且看她駕車要逃的樣子,馬上拉住了門把,問:“你要幹什麼?”
已經坐上駕駛座的宴九語氣冰冷,“我帶你們老大走,你們斷後!”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是想把我們老大帶走,還是想幹別的……”
可完之後才一抬頭,就觸及到那雙冷戾的眼神時,他心裏就此打了個突,拉著門把的手就此鬆了開來。
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車子被啟動,一路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