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祁穆到了晚上都不能入眠。
“主子,小公子還沒有找到,您也不要太著急。”李思安慰著祁穆。
“我先給您打水沐浴,小公子吉人隻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的”
站在窗前的祁穆定定看著窗外的海棠。
海棠花還是如記憶裏一般好看,隻是這賞花的人卻不在了。
“李思,備馬,去軍營”
祁穆拿著衣袍走了出去,李思跟在他身後。
李思真的很想勸勸自己家主子,這半夜三更,去軍營真的會嚇到士兵的。
“祁家剛剛認了個公子,這公子就失蹤了,你說會不會是如今祁家功高蓋主,上麵忌憚了。”
“行了,你難得今天從姓姚的那狐媚子處來我這,就別管人家家事了”
“你怎麼說話,什麼叫人家家事,祁紅俏是我妹妹。”那男人不悅道。
“是,紅俏也是我妹妹,那那孩子丟了,你在我跟前說說,那孩子就像是能回來一樣。”女人的臉上也再沒有了和顏悅色,與男人對峙起來。
……
女人看著摔門而去的男人,心裏異常不悅,她拿出懷裏的哨子,吹了兩聲,一個看不清容貌的黑衣人站在她麵前。
“去查查,這件事和長公主府有沒有關係。”
“還有,查到了直接來找我,不必去找世子。”
直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女人才又躺到床上,她看床頂,空蕩蕩的房間略顯落寞。
當初如果不是用計,自己怎麼可能回到這侯府當候夫人。
可是,如果他知道這件事,那他們之間恐怕再無可能。
一人一馬奔波在空曠的草原,已近深秋,何一的衣服也濕了一截。
他身後背著黑色包袱,呼出的氣凝成露珠,沾在他長長的睫毛。
“不知他現在又在幹什麼。”
這想法隻有一瞬,他便很快收回飄走的心思。
“老大,你已經在軍營呆了三個月了,也該休息一下了”
“李思,你回去吧,告訴我娘,我除夕的時候會回家”
“主子,上麵也派人再找小少爺,您就歇一歇,要不小少爺回來,您又累倒了。”
“我無礙,對了,我近段時間可能會去一趟萬毒窟。”
聽到萬毒窟三個字,李思的頭發都炸了起來。
音量也不自覺拔高了幾倍。
“去,去哪?”
“主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您要去一次,這輩子都要搭在那裏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祁將軍也不會同意的。”
祁穆看著站在自己一側的李思,搖了搖頭,“我去萬毒窟不全是為了不語,還有我自己的事”
“你乖乖在家,穩住娘親。”
“切莫讓他知道我的去向”
“李思,你可是主子我最信任的人了。”
【最信任的人,我對主子這般重要。】
“好,主子我答應你,一定不會把主子的動向告訴任何人。”
連夜,一人一馬就悄悄出了城。
“主子有令,最近他要在軍帳裏觀摩兵法,有什麼事告訴我就行,還有,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進主子軍帳,違令者斬。”
“都聽明白了沒有。”
底下眾人“明白了。”
“各班長繼續去訓練”
做好這一切,李思才得閑捧著一塊比臉還大的饃,坐在祁穆軍帳前吃著。
饃夾菜,美得很。
摘下被風塵洗滌的鬥笠,祁穆牽著馬看著眼前高大的建築。
萬毒窟三個字在黑色的牌匾上泛著淡淡的紫光,宛如什麼秘境一般。
“站住,進城令”
一個戴著麵罩的男人叫住打算進城的祁穆。
祁穆把鬥笠整了整,朝著男人低聲吼道:“什麼東西,連我也敢攔。”
那男人見祁穆態度如此囂張,立刻就討好一般看著祁穆。
“閣下可是清光閣主。”
祁穆也不知道這清光閣主是何許人,但眼前這聰明蛋把自己認成了那人,那自己冒名頂替一下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祁穆正了正嗓子。
“沒錯,我就是清光閣主,你連我也敢攔。”
祁穆話還沒說完,麵前的小哥就招手搖來一群戴麵罩的人。
幾人將祁穆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個小哥喊道:“給我打”
幾人立馬就對著祁穆拳打腳踢。
祁穆一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了下風,隻能盡力護住自己最脆弱的腹部,蜷縮在地上。
“呸,還清光閣主呢!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這萬毒窟有叫清光的人嗎?”
“我看你就是一個窮光閣主,還擱這給我裝大尾巴狼。”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看熱鬧的一個男人慢慢的舉著手,“那個,打擾一下,我就叫清光。”
那領頭的男人連頭都沒回,“給勞資滾,要不連你一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