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梅妃傳-追憶篇(南柯一夢盡荒唐)
(萬俟茶說:“我的記憶裏似乎有一個哥哥,哥哥他待我極好,可是世人似乎總在欺騙我。”我聽完整個故事,不知作何言語,或許是真也罷,假也罷;或許權力終將會改變人的,或許他們是真的相愛的……)
這天,我和洛晨從孤騖山返回紫薇山莊,見識了玉國商業的繁華,洛晨提議去看看玉國最美的景致孤騖山;因此我們在孤騖山逗留了三日;此處乃是玉風兩國的交界,以思行河為界;一麵有著高入青冥的孤山,一麵則是無盡的繁花似錦,綠草如茵。洛晨對玉國的地形十分感興趣,這三日裏幾乎轉遍了整座山,這是軍事家的頭腦,兩國交戰,摸清對方最險要的關口是最重要的。倘使換做小柒在此,他必然興高采烈的與我討論是否可以在這裏發展一下旅遊業,對此我隻能說人各有誌,大約對於小柒來說,他合該是天生的經商家;不過對此千葉師父十分不齒,因為他對我他還希望小柒能繼承他的事業,成為樂理一途的國手。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名人的後代不一定就是名人了。
一瞬間,我又想到了自己,師父說人有三魂七魄,如今我身體裏隻有他從幽冥之界喚回的靈魂罷了,幸而在靈魂要走向虛無之境時與覺婚相結合這才得以借助定魂術術在這副身體裏;而生魂早已散的不成形了,魄更是無從找尋,大概是隨便找了些人附上了;如今我的當務之急乃是速將魂魄補全,不過師父說,這是逆天改命的事,我將不再能入輪回了,想起這一層,我心下略有些傷感。第四日的晌午時分,我和洛晨來到山腰處的一方茶館要了兩杯茶,準備歇一歇再走。我看了看洛晨描摹的地圖,大為讚歎,徑渭分明溝壑之處的險要伏兵地點均以紅筆圈畫;十分詳細精致。
一杯茶水下肚後,我們都定了定心,而茶館外麵火急火燎的進來一個白衣少年,很趕的模樣“掌櫃,來碗水。”當下,我心頭一動喊道:“小柒!”那白衣少年立馬回頭向我們這裏跑來,這麼隔著近了些,我才看清了他此時的狼狽模樣,白皙的臉上有幾處蒙了灰塵,眼睛布滿血絲似乎是很久沒睡的樣子,頭上的玉冠已經有些鬆散,額頭兩邊垂下了幾縷亂發,白色錦袍也皺的不成樣子,整個看起來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揪心。他露出難掩的欣喜,之後掃了一下桌子上的兩盞茶,率先拿起我的杯子意欲解渴,洛晨眸子裏滑過一絲亮光:“阿槿的可能不夠,柒喝我的吧。鑒於他現在十分渴,在喝了洛晨的水後,還是喝了我的。”
我腦裏幻想他這不是被別人賣身到花樓了吧,在他終於解渴之後,我道:“小柒,有什麼委屈說吧。”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開口的聲音因為嘶啞而顯得低沉“我這幾天可是獲取到萬俟家的一條驚天秘聞!”
我和洛晨看著他,鼓勵他繼續說“其實萬俟家的少主本來名喚萬俟音,和萬俟茶是嫡親兄妹,他們二人之間感情甚好,不過卻是好過了頭;曾經有一天玉皇曾無意間一句玩笑說萬俟有女清如茶,不如嫁給朕做梅妃如何?萬俟音當下衝到禦書房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這一要求,甚至還不惜拿萬俟家族一半的暗棋來交換玉皇對此既震驚又害怕,最後也隻是說兄友妹恭,愛妹心切。”
我覺得這挺好的,疑惑道“恩,我是不知道萬俟家曾經的少主叫萬俟音,這挺讓人費解的為什麼世人不知道呢!”
小柒歎了一口氣道:“這樣的兄妹感情,沒人想到會演變成亂倫之戀。”我的茶水噎在了喉嚨,洛晨的白玉扇打在他的手上。“有一天夜晚,萬俟音跑去對萬俟茶表白,他說:‘茶茶,從你小時候我就喜歡你,一直一直喜歡到現在,守了你十五年,愛了你十五年,等了你十五年;茶茶我不想和你做兄妹,我想娶你。’這麼一番深情的話,任誰聽了都會感動,奈何這兩人是兄妹。一時間屋子裏陷入尷尬。萬俟茶說我想想。”
“其實這也倒沒什麼的,隻是不知怎麼被暗中不軌的人聽了去,照理說萬俟家勢力之大,應該是無人敢亂說的;但是幾日後一座小鎮裏興起了一本書就是寫他們之間的事情;那人要求和萬俟音談判,萬俟音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恰逢此時萬俟茶心意滿滿的告訴他其實我也一直一直像你喜歡我那樣喜歡你。兩人合計好私奔,但偌大的家族麵前不容兒女情長,更不用說這樣的兄妹禁忌之戀了。不幾日連家族中的長老都開始竊竊私語起這件事情。背後那人不簡單,他去和他做了一筆交易,自此世上再無萬俟音這個人;自然這個幕後老大就是玉皇玉雋,他本來可以輕輕鬆鬆扳倒萬俟家的。”
“不過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萬俟茶這個變數,萬俟茶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一夜之間以鐵血手段奪得了家主之位;從一個芊芊溫婉的少女蛻變成了如今的萬俟家主,但似乎玉國從未有過萬俟音這個人,連萬俟茶都不記得有過。”我和洛晨麵色都有些凝重,聯想起前幾日在玉國國都的大街上看到的那個苗人,想起萬俟茶說過:“我覺得自己的記憶有些混亂,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一個哥哥的,但周圍的人似乎總在騙我。”一時覺得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但又難以理清頭緒。洛晨先回神:“小柒,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小柒麵上頓時出現了悲喜交加的模樣:“一個自稱是為萬俟茶消除記憶的萬俟家神醫林,萬俟茶留著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擔子結束之後可以再拿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