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影家是農村的,雖然家庭貧困了些,但家教很嚴。父親從小就告訴她要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她是他們村裏唯一的女大學生,父親一直以她為榮為傲,經常有意無意地顯擺著自己的女兒。父親雖然一年四季都在地裏忙碌勞作,終日暴曬在烈日底下,但總是無怨無悔。他隻要一想到有出息的女兒,臉上就笑開了花,仿佛流下來的汗都是甜的。
許秋影是新聞傳播學院的高材生,終極理想是當一名知名女記者。想象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中國的法拉奇,或者能夠像吳小莉一樣向總理提問,那才叫成就感。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她雖然沒有懸梁刺骨、鑿壁偷光,卻非常勤奮努力。除了學好新聞學的專業課程之外,還選修了播音專業的課程,訓練出了一副百靈鳥般的好嗓子;作為圖書館的常客,除了看新聞學的專業書籍之外,還閱讀了大量的文學名著,包括世界的、中國的,古典的、現代的。老實說,現在的大學生當中,像她這麼刻苦學習的學生已經所剩無幾了。特別又是她這麼漂亮的女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是很少見的,用張麗娜的話說就是“浪費了青春好光景”、“白長了一副好臉蛋”。
在一旁備受冷落的陳靜看到張忠厚對許秋影眼冒綠光的樣子,不禁有些失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隻顧埋頭吃菜。上午張麗娜說要帶她和許秋影出來見一個大老板,她就很興奮,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希望大老板能看上自己。現在看來,老板看上的是許秋影,不是她。看來隻能等下次了。
吃完飯,在曾德義的提議下,一幫人又去“不夜天”KTV唱歌。許秋影唱了幾首梁靜茹的歌,其中一首《寧夏》唱得幾乎可以亂真原唱,贏得了滿堂彩,把一旁的張忠厚唱得心裏癢癢的,恨不得一把抱過去,在她臉上親幾口。
曾德義早就看出來了張忠厚對許秋影有意思,為了撮合他們,他故意點了《夫妻雙雙把家還》讓他們唱。張忠厚心裏暗暗高興,覺得曾德義懂事,許秋影卻死活不肯唱。她當然也知道曾德義的險惡用心,心想這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今晚上和他二奶張麗娜一唱一和的,不就是想讓她步張麗娜的後塵,當張忠厚的情人、二奶嗎?哼!沒門!
這樣的場合她以後再也不會來了,許秋影在心裏發誓。
眼看過了11點了,許秋影說了好幾次要回學校,張麗娜這才極不情願地站起身走了。在出租車上,張麗娜毫不掩飾地對許秋影說:“秋影,張總看上你了,你要好好把握哦。”
許秋影一陣惡心,心想你以為是什麼好事啊?還好好把握呢!沒好氣地說:“娜娜你說什麼呀!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張麗娜知道許秋影從骨子裏瞧不起她在外麵傍大款,頓時滿臉的不高興:“難道被張總看上很丟人嗎?秋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許秋影實話實說:“我沒有瞧不起你,但我不向往你那樣的生活。”
張麗娜反問:“那你向往什麼樣的生活?”
“謝謝你的好意。反正我不會喜歡有家室的老男人。”
“誰叫你喜歡他的人?”
“那喜歡他什麼?”
“他的錢!”
許秋影一字一頓地說:“我——沒——興——趣。”
陳靜心裏本來就很不平衡,現在見張麗娜和許秋影還在為這個問題鬧喳喳的,就甕聲甕氣地說:“秋影,你就別得了便宜賣乖吧。”
許秋影對張麗娜和陳靜的言行嗤之以鼻,心想又不是三陪女,她們一個個怎麼都變得這麼現實了呢?
曾德義事後笑眯眯地問張忠厚:“怎麼樣?大哥。對許秋影還滿意吧?”
張忠厚回味著許秋影的一顰一笑,咂咂嘴說:“嗯,還行。確實蠻漂亮的。”
“大哥,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已經介紹給你認識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下一步能不能搞定、多長時間搞定,就看您的了。”停頓了一下,曾德義恭維道,“大哥的實力擺在這裏,有錢、有勢、有魅力。要搞定一個女大學生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