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覓得大盜 剪除惡寇(2 / 3)

失主沒辦法,隻得回到東海縣向東海縣令如實稟報。東海縣縣令一聽,既是如此,定是常順的父親胡咬亂攀,不拒實招供,便又是一通毒打,把常順的父親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慘叫聲聲,死去活來。

常順入獄探監時,他父親把這些事告訴了他,後悔當初自己不聽常順的話,不及早金盆洗手,棄惡從善。他告訴常順,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想法辦替他報仇,不然他死不瞑目。常順的父親盜竊所得,多被揮霍,餘財被官府查封,除此之外,常順的父親還在外麵藏了一些錢,就告訴了常順。常順還比較孝順,利用這些錢,打點了一下牢頭獄卒,所以能夠時常去探監給父親送點好吃的。不久,常順的父親便死在獄中。常順認為這些錢是不義之財,留著必會惹火燒身,於是,全部散盡,周濟鄉鄰。他曾去過海州幾次,就是為了去看看錢三豐,而錢三豐一直逍遙法外,照舊在酒館開店經營,但不知道晚上是否還行竊。

常順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去找錢三豐報仇是不可能的,檢舉揭發錢三豐又毫證據。今天,他見王鬆平是大名鼎鼎的俠客,知道俠客是俠義心腸,疾惡如仇,絕對不會對這樣的大盜放任不管、袖手旁觀;絕對不會讓其逍遙法外,繼續為害鄉鄰。於是借此機會,希望王鬆平、劉振平將錢三豐繩之以法,自己也算將功折罪,同時也為父親出了氣,也不枉父子一場。

常順說的情真意切,聲淚俱下。王鬆平與劉振平聽了雖然是將信將疑,但看他那份真誠,念他那份孝心和仗義疏財,王鬆平答應他,回到海州後,一定會詳查,隻要確定錢三豐是個大盜,不管他是否收手,都會讓他知道善惡有報。

當晚,眾人夜宿芙蓉山莊。

“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半夜裏,王鬆平醒來,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於是,披衣而起。

寒苦冬夜,夜闌人靜,四周靜謐地一點聲音都沒有。沉香已盡,殘燈如豆,飄搖的燈光顯得房間昏暗異常。院子裏,月光皎潔,霜華滿地,四周卻是異常淒清。門口旁邊的一樹梅花如同一隻手一樣扯住了他的衣服。王鬆平回身俯首,看那梅花似開未開,手撫梅花不禁思緒翻騰。梅花似人,明天將孤芳自賞,獨守山莊。這些倭寇將長眠後山,他們來自遙遠的日本,卻身埋在異國他鄉,能否魂歸故裏?如果宮滕美惠和劉雪兒知道這個頭領是他的親哥哥,當會如何?如果知道是自己殺死了她們的親人,她們情何以堪,會不會找自己尋仇……

第二天,眾人搜出芙蓉山莊的錢物,一些分給那些被拐來的女子,劉振平又派人將她們護送回家;一些分給莊丁,作為生活之需,並將莊丁遣散回家;餘下的撫慰傷者和全體參戰的人員。

鹽幫的兄弟首先向眾人告別,王鬆平、劉振平相當感激眾位的出手相助,再三表示感謝,送鹽幫眾人離去。

處理完善後事宜,景朱對王鬆平說道:“把這麼好的山莊付之一炬,豈不太可惜了,不如交由江海幫代管,以後留作他用。”

王鬆平覺得有道理,便對劉振平道:“劉幫主,我們且把這山莊留下,暫由幫中代為管理,以後再作他用,不知可否。”

劉振平笑道:“這有何不可,我覺得燒了也太可惜,暫且就由我們代管吧。如果有好的用處,你隨時找我。”說完,帶領眾人撤離芙蓉山莊。

王鬆平坐在馬上,回首望著芙蓉山莊,這偌大的山莊,已是空空蕩蕩的,在蕭冬之中,沒有一絲生氣,可謂萬木蕭條鬼唱歌。可歎昨日一片喧囂,今日一片死寂,滄海桑田,瞬息萬變,世事滄桑,人生不過如此……

行經三岔路口,王鬆平拱手道:“劉幫主,我們也該回海州了,就此別過。本月十五行動,還望您組織人員配合。”

劉振平笑道:“老弟放心,到時候,我江海幫組織四十人配合,海州分舵所有人員可隨時聽候調遣。”

淡淡離人淚,依依惜別情。劉雪兒拉住景朱的手依依不舍,看到王鬆平與景朱出雙入對,景朱滿麵春風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豔羨、酸澀,說道:“姐姐,我真羨慕你們,何時我也能夠像姐姐一樣,跟你們一起去闖蕩江湖。姐姐不知道,這兩天遇到的事,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刺激的事了,這才有江湖俠義、江湖兒女的味道。”

景朱笑道:“我也羨慕你呀,有父親嗬護著,前呼後擁地當大小姐多好,不用四處奔波,風餐露宿,刀光劍影。”

劉雪兒笑道:“總是貓在家裏,藏於閨房,當大小姐,還要習武做什麼,白白浪費了一身武功。如是這樣,當初何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地苦練武功。哪有你們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縱橫江湖,快意恩仇,更何況還有大俠陪著你,多開心。”說完,劉雪兒深情地看了一眼王鬆平。

景朱心頭一凜,劉雪兒看王鬆平的目光,如同在長宮鎮王鬆平跟唐嫣一起時,自己看他的目光一樣,幽怨如水……自己好不容易與唐嫣處得無間無隙,心無雜塵,難道她還會加入,這以後……想想王鬆平第一次見到劉雪兒的樣子,跟她比武受她兩掌的情形,這次又聽她指揮,一切似是對她寵愛有加。想到此,一股淡淡地憂傷禁不住在心頭渲染開來。

眾人互相拱手而別,王鬆平與景朱打馬奔海州而去。一路上,景朱似有些不開心,王鬆平卻心無旁騖,隻顧策馬前行。

路經東海縣,路上行人不少,熙熙攘攘,兩下馬步行。正行走時,忽然,人群當中有兩個人走上前攔住王鬆平與景朱,吵吵嚷嚷不讓走,周圍立即聚上了不少好事者,前來看熱鬧。這兩個人看樣子也會兩下子,腰中挎刀,一臉橫肉,胡子拉茬,五大三粗地不像善類。

其中一個指著王鬆平大聲嚷道:“大家看看啊,真是小白臉兒,沒有好心眼兒,大家給評評理,我們家員外對這位公子不薄,好吃好喝好招待,沒成想,他卻把我們家的小姐拐騙走了。”

然後,他又指著景朱道:“這就是我們家小姐,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竟被小白臉勾引誘拐私奔。小姐呀!您走時也不跟老爺說一聲,您可知道老爺多擔心呀。您走之後,老夫人就一病不起,整天以淚洗麵。這不,老爺責成我們倆明查暗訪,一路追查跟蹤到此,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呀,我們可找著您了。小姐,您就跟我們回去吧,不然,我們怎麼跟老爺交待嘛。不為別的,為了老夫人您也要回去看看呀。”

周圍的人都跟著起哄,人越聚越多,都想看看這誘拐私奔的事。有說報官的,有說送交員外家法處置的,有人說郎才女貌的,有驚歎景朱美貌的……七嘴八舌,鬧哄哄地,說什麼的都有。眾人被這兩個家夥煽動的群情激奮,好事者都圍著想看個熱鬧,都想知道一個小白臉如何勾引一個美貌少女。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王鬆平還真信以為真了,先是一愣,以為景朱以前說的身世是在騙自己,以為她真是離家出走,而引起的誤會,他看著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