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覓得大盜 剪除惡寇(3 / 3)

那兩個人大嗓門兒,根本就不給王鬆平和景朱辯解的機會。他們兩人一唱一和,一個說王鬆平誘拐他們家小姐,多麼對不起他們;另一個就說老夫人如何想女兒,憂思成疾。一個把王鬆平貶成了罪魁禍首,大奸大惡;另一個就在不斷的煽情,獲取周邊人的同情和支持。二人鼓嘴饒舌,唾沫橫飛,現場局麵被他們倆所左右。

景朱被他們說得滿臉羞紅,似乎是百口難辯,又氣又急,急於爭辯之情溢於言表,急急地辯解道:“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跟本不認識你們……我……我沒有,我們是清白的……”。

周圍的人群對景朱的辯解橫加指責,指責聲幾乎蓋過了她的辯解聲,她不能拔劍動粗,但他們胡說八道又不堪入耳,氣得幾乎要哭了。

王鬆平見狀,知道自己錯怪了景朱,心想:難道這兩個人是真的認錯人了,就像芙蓉山莊的人把劉雪兒當作是宮滕美惠那樣,難道有長的跟景朱一樣的人,或是景朱也有個孿生姐妹?但不可能呀,他們可能認錯景朱,把景朱錯當作是他們家的小姐,但不會錯認自己呀,把自己錯認成那個什麼公子,難道他們是……

王鬆平恍然大悟,旋即明白了一切,明白了這兩個人要幹什麼。他行走江湖多年,這樣的騙術伎倆,他聽說過,不過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第一次見到卻還讓自己親身體驗了一下。王鬆平明白,這是“賊喊捉賊”伎倆的一個演變。

他曾聽說,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自己本是賊人卻假辦公差,跟蹤有錢的外鄉人。如認為好欺負,就上前攔住,然後血口噴人,說對方是盜賊、劫匪,將白的說成黑的,激起眾怒,惹起民憤,獲取百姓支持,再將對方拿下捆綁結實。然後,以押回官府受審的名義,將人押到四周無人的僻靜之處,再謀財害命。此招稱之謂“賊喊捉賊”。雖不常見,但中招者,不知多少枉死,而真正的賊人卻逍遙法外,屢試不爽。

這種人最可恨,讓好人命財兩空,臨時死前,還給人扣了頂盜賊或奸夫淫婦的帽子。而這種人自己明明是強盜,卻冒充好人,名利雙收。

景朱清白難辯,正著急的不得了,不禁忍耐不住,剛想發作給那兩個人來個“嘴巴”,卻覺得有人碰了她一下。她扭頭一看,卻見王鬆平若無其事,淡定的很,並朝她擠眼搖頭。景朱雖是孤傲冷豔,但對王鬆平卻是言聽計從,她立刻明白了,於是低頭不語,不再理會外麵的一切。

那兩個人認為計謀得逞,就把王鬆平與景朱綁了,然後牽上馬,往回走。眾人見一對男女不再爭辯,已是默認,任人宰割,回去受罰,再看下去也沒甚意思,便一哄而散。

這兩個人便押著王鬆平和景朱徑直往偏僻荒涼的小路上走,四周是荒郊野外,四下是僻靜無人,荒草衰衰,荒塚處處,枯樹寒鴉,愁雲慘淡,北風吹過,鬼哭狼嚎。

其中一個道:“停下吧,這地方也差不多了。”說完,他們便露出醜惡的嘴臉,獰笑著,抽出了明晃晃地鋼刀晃了晃,鋼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光閃閃,冷森森,兩人準備要動手了。

那人看著景朱,淫邪地說道:“兄弟,這趟活兒,錢財、馬匹我都不要,我就要這女的。”

另一個笑道:“不行不行,這麼漂亮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什麼都平分,什麼都共同享用,以免傷了和氣。隻可惜你這小白臉兒,就不能留了,對不住了,我就送你到閻王爺那兒去報到了。”說著,猛將鋼刀舉過頭頂。

正如,王鬆平所猜測的那樣,他們倆就是一對強盜,坑蒙拐騙、偷盜搶劫、**虜掠,無惡不作。他們每天往返於徐州、東海縣及海州之間,專門尋找有錢的行人,或是有姿色的女人。然後,賊喊捉賊,編織構陷,或是故意栽髒陷害,讓人百口莫辯,先綁了讓人無反抗之力,再弄到無人之處,行罪惡之勾當。兩人已作惡多年,手上的人命也有十幾條。

今天,他們從徐州到東海縣,在路上,見王鬆平是個白麵書生,身邊還跟著一個絕色美女,兩人都騎高頭大馬,一看就是有來頭的,是有錢人家的子女。僅這兩匹馬也值些銀子,況且還有秀色可餐,便頓生歹意,壞水兒隨機就來,於是就用了這麼一招。他們見什麼人,用什麼招,已是爛熟於胸。那些瞎話,他們也不用演練,駕輕就熟,張口就來。

那鋼刀舉過頭頂,剛要落下,就聽王鬆平道:“兩位大哥,你們就是要殺我,也要讓我死個明明白白,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人收回鋼刀,哈哈大笑道:“對對對,不能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應該讓你死個明白。我們呢,就是吃這碗飯的,剛才,我們是冤枉了你們,那些話都是我們瞎編亂造的,目的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倆綁了,還讓人們為我們倆拍手叫好。這就叫,他們有眼無珠,你們稀裏糊塗,我們樂享其成。要怪就怪他們,沒有他們,我們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你們倆輕而易舉的綁起來呀,對不對。”

另一個走過來,氣憤的說道:“跟他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早做了早省心,囉裏囉嗦的。你放心,我們會把你挖個坑埋了的,不會讓你暴屍荒野,你就放心去吧,早死早投胎。”說著,舉起鋼刀照準王鬆平的脖子就是一刀。

王鬆平微微一笑,一招“五龍退洞”,身形動處,眨眼間已向後退了五尺。

鋼刀“唰”地一下,劈空了。那人好生納悶,看看王鬆平還靜靜地站在那兒,便自言自語道:“怎麼,今天撞邪了,真是白日見鬼。”說完,往前一跟步,摟頭蓋頂又是一刀。

就在鋼刀似落未落之際,王鬆平一招“力踹華山”,飛起一腳,力到十足,正踢在強盜的前胸,那強盜飛出兩丈多遠,連“哼”都沒“哼”,倒地而亡。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另一個強盜一愣。此時,景朱見王鬆平出招了,早已按壓不住心中的氣憤,猛地掙開繩子,一招“雙風貫耳”,雙掌帶著滿腔的憤怒,猛擊在另一強盜的太陽穴上,那強盜隻顧注意王鬆平了,沒想到景朱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他像麵條一樣軟軟地癱倒在地,氣極了的景朱又當胸踢了一腳。

景朱還不解氣,想去拔劍,再給他們刺幾個窟窿,早已掙開繩索的王鬆平一把拉住她,道:“算了,不怕髒了你的劍,你以為他們倆還活得了嗎?”

王鬆平就詳細說了這兩個人的作惡勾當。景朱這才明白,為什麼王鬆平在眾人的指責之中,泰然自若,氣定神閑,像沒事人一樣。原來他早就識破這些人的伎倆,隻是讓景朱親身體驗一下,這讓景朱開了眼界,長了見識,豐富了閱曆,不禁感歎人心叵測,江湖險惡。

已是日暮時分,兩人騎上馬,邊走邊聊,王鬆平給她講述了江湖上行行色色的騙術伎倆,景朱對王鬆平已是崇拜的不得了,不知不覺進了東海縣城。

正是:

日暮寒山枯樹斜,圖財害命玩伎倆。

古今多少為財死,拋屍荒野喂寒鴉。